秦阳挑着担,晃晃悠悠上了峨眉山,只见山花烂漫,树木清幽,鸟鸣喈喈,流水淙淙,倒是好风景。
一路上猴子特别多,秦阳一边走一边赶猴子。秦阳的心里巴不得这个叫小宛的是个丑八怪,最好满脸都是麻子,便能取笑薛天龙一番。
费了许多时候,直到傍晚时分才到华严顶,迎头一座红墙巍峨大殿,气势不凡,其上的雕花油漆还颇新,似乎刚造好没有多少年。
秦阳缓步进去,刚到门口,便有年轻道姑上来问他,果然这些道姑都甚年轻秀丽,比山下那个强上不知多少倍。秦阳便将缘由说了。
道姑们似笑非笑,相互说道:“定又是哪个少爷为了小宛师妹来的。”又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秦阳推说不知道。
道姑们好不讶异,“这人好奇怪,巴巴地叫人送东西上来,连名字也不留一个?”勾起了她们的好奇心,果然问起那人的长相。
秦阳将薛天龙的模样描述了一遍。
道姑们道:“江湖中这样的年轻人很多,怎么知道他是谁?”又问那人用的什么武功。
薛天龙出手的时候,秦阳没有看到,至于周峻和周连登两个是如何打泼皮的,秦阳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秦阳在门口放下担子,将二人的招式一板一眼比划给道姑们看。
道姑们道:“这是少林的功夫。”又说,“少林的弟子遍布天下,这可真难了。”
秦阳这才道:“我听他们叫他少镖头,好像是开镖局的。”
便有一个道姑道:“我看有点像是福威镖局四川分局的总镖头薛占元的儿子薛天龙,之前在乐山见过一面的。”
秦阳道:“这就对了,过几天小宛姑娘十六岁生辰,他要来贺的,你们一问就知道了。”
道姑们忍不住发笑,“小宛师妹在江湖中鼎鼎大名,我看今年的生辰,咱们峨眉一派的门槛要被挤破。”
忽然听见一人冷冷的咳嗽,道姑们齐齐噤声,正襟危立。秦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美貌道姑站在门槛后面,身穿杏黄色道袍,娥眉倒竖,粉脸带威,看来是她们的师父。
这女道呵斥道:“我早跟你们说过,不要随意接受别人无端的馈赠!你们怎么全不当一回事?”
道姑们垂首而立,均不敢回答。
这女人眼睛望秦阳身上一转,秦阳只觉得背后一阵冷意。其实她螓首蛾眉,有闭月羞花之姿,年龄也不过三十岁上下,就好像一朵水仙花,正是盛开到最极致的年华,但脸上冰霜,却似目光中含着刀剑一般,冷冰冰道:“峨眉一派不受无端的馈赠,还请挑回去吧!”
秦阳道:“你不接受馈赠是你的自由,但让我挑回去,这绝对不行。”
“怎么?!你竟敢跟我们峨眉一派作对?”这女道打量秦阳,听他呼吸谈吐,分明不会武功,一时计算不出秦阳是何居心。
秦阳道:“不是我要跟你作对,不过我一个读书人,把担子挑上华严顶,已经累得不行,现在又让我挑下去,你这不是为难我嘛!你看我的肩膀都磨破了!”秦阳翻开领子,露出肩膀,果然已经被压得通红浮肿,已经起了血泡。
“哼!如此不劳烦你了!”这女道缓步出了门,来到台阶上,裙摆一动,右足往那水桶一踢,水桶滴溜溜飞了出去,便从华严顶山崖坠下去了。
秦阳目瞪口呆,这女道美则美矣,脾气也太大了吧!料想女道又要踢那果蔬筐子,秦阳眼疾手快,先将点心盒子抢在怀里。
果然女道右足收起,左足飞出,又将果蔬筐子踢飞。秦阳若不是手快,只怕手臂都要被她踢断。
女道说道:“我们峨眉一派在江湖上开创局面,靠的是我们的武功,绝对不是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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