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冷漠的眼神,爱过一生无缘的人,才知世间人情永远不必问。”
玉玲珑好似胸口被劈了一掌,忽然间脑子一片空白,脚步发飘,糊里糊涂就走到内室里,她也不开灯,就着微微的月光,搬开叠在窗子底下的箱笼,打开最下面那一只长木箱,正是一把瑶琴。玉玲珑取出了,先放在床前的书案上。
道观外面,众人激动地大声呼叫,一定要叫秦阳再弹奏一遍。当秦阳再一次弹起熟悉的旋律,陶小宛不自禁跟着琴声唱起来。
陶小宛清澈宛转的歌声,跟美妙的琴音交织在一起,使得今夜的月光都好似更加明净了。
众人都拍手叫好,拍箱子的拍箱子,跺脚的跺脚。这个年代的人哪里感受到过21世纪流行歌曲的魅力,瞬间达到了狂热的状态。
“爱过一生无缘的人。”玉玲珑心思烦乱,手指拂过琴头,凹凹凸凸,上面画着一丛水仙花,边上的题字是黄庭坚的一句诗: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
这句诗说的便是水仙花,玉玲珑,重瓣水仙是也。诗底下刻着几个小字:林尽染赠。
往日的种种在玉玲珑心里滚了几滚,“哼,都是些走江湖的浑汉,哪里懂什么爱情。”她抓住一根琴弦手指一勾,便将一根琴弦崩断了,犹自觉得不解气,举起瑶琴便要将它砸摔。
外面的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哄闹,玉玲珑只听得这声音往道观里来。她赶紧将瑶琴放回原位,合上盖子,又将几个箱笼搬起压住它。饶是玉玲珑功力深厚,这一番折腾下来,却是心脏砰砰乱跳,仿佛胸口窒闷,喘不过气来。
玉玲珑强令自己镇静,出了寝室,过了几重门,来到观音殿,只见众人乱纷纷聚集在这里。
原来是秦阳体内六股真气被热烈的乐音引导,交替乱撞,秦阳弹了两遍之后,终于坚持不住,居然晕了过去。
德治道长为秦阳把脉,粗略一搭,只觉得他脉象紊乱,想是遭受薛天龙的毒打之故。薛天龙下手如此狠毒,将秦阳的真气都打乱了,德治道长不觉对薛天龙更增几分厌恶之心。
德治道长又觉得外面风大,忙命人将秦阳抬进观音殿,准备到了殿内再给秦阳输注真气疗伤。
薛天龙见众人都围着秦阳团团转,便是陶小宛也面露关切神色。薛天龙咬牙切齿,这该死的卖鱼仔就是能装!
忽然看到玉玲珑面无表情地出来,薛天龙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
“玉掌门!”薛天龙摇头叹息道:“简直乱透了,玉掌门快来主持大局啊!”
玉玲珑固然不喜欢秦阳,对薛天龙也绝无好感,冷着脸道:“是乱透了,你们都出去就清净了!”抓起薛天龙肩膀,说一声“滚!”将薛天龙从殿里扔到院子里。
薛天龙摔了好大一跤,又听砰砰砰数声,玉玲珑拂尘挥过之处,又将围观的数名乡绅和武师扔出观音殿。
“师父!”混乱中只见一道姑从外匆匆而来,脸上慌乱神色,却是欲言又止。
玉玲珑斥道:“怎么了?难道真有人趁着小宛生日造反?就算有,咱们峨眉一派也不怕!”
这道姑双手合围附在玉玲珑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玉玲珑顿时娥眉倒竖,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好哇!武当山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玉玲珑手脚并用,将身边的宾客打飞了许多,一路打将过去,走到观音像前,看见秦阳和德治道长先后坐着。
德治道长双掌按于秦阳背部,用真气为秦阳疗伤。忽然间玉玲珑拂尘一挥,卷住他右手手腕,往外一拉。
德治道长右手偏离秦阳后背,肘关节合围,手腕回转,乃是太极顺势消力之法,将玉玲珑的一卷之威向斜下方送出,真气鼓荡之处,站在近前的两人双腿被内力扫中,腿骨齐齐断了,身不由己朝前跪了下去。
旁边看热闹的人见状,连忙将这二人拉起,潮水般退出殿外。脚步纷纷,相互踩踏者不少。
德治道长左掌仍按在秦阳身上,本来他给秦阳运功疗伤,不需要太多真气,但因右掌与玉玲珑交战,左右脑不能分用,左掌之力也不由自主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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