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气,本来天光黯淡,但一眼望去,影影绰绰能分辨出人影,天很快就要亮了。
在这样极短的时间内,李见峰能教会秦阳什么?
秦阳跟着李见峰来到大殿左侧墙下。
秦阳问道:“师父,待会儿我打不过,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李见峰回答道:“这次不会了。”
秦阳叫了起来,“你想让我在一个时辰内学到的剑法,就打败老师太?”
李见峰道:“我知道你打不过,所以教你挨打的法子。”
秦阳满脸黑线。
李见峰叹道:“我看你的性格,以后行走江湖要大大吃亏,刀剑无眼,你要记住这一点,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倘若一定要打的话,你坐下。”
“我坐下?”秦阳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既然师父这么说了,他就一屁股坐在泥地里。
“谁让你真坐下了。”李见峰用树枝拍打秦阳的屁股,“你站起来,看着我。”
李见峰示范了一个马步,“含胸拔背,想象你是坐在椅子上,身体放松,双手放在腿上,两侧肩胛骨向下松再向左右略撑开,之后再微向前。从侧面看像含着胸一样。此时的背部是自然往外凸的,形成圆弧状。这时候的身体,就好像一根弹簧,受到的外力,自然反弹,如果外力方向不正,便可使它往旁边滑落。”
秦阳想了一想,“这是太极吧?”
李见峰微微皱眉,不知道秦阳是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阳儿,”李见峰道:“你太聪明了,这在武学上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是学了别的剑法,带了别的劲,学我的功夫就不纯粹,以后我教你什么,你就学什么。”
当时峨眉派一个道姑踅过来看,发现二人在扎马步,想到秦阳练基本功都还不会,回去跟师姐妹们一说,大家都是发笑。
陶小宛越发着急,偷偷跟知花商量:实在不行,咱们自己跟峨眉派拼了。
秦阳道:“你这个身法,只适合打拳,但现在大家都要用剑,她一剑刺到我了,怎么办?”
李见峰道:“这是现在我要给你讲的第二点,你的剑一定要比别人快。”
秦阳道:“老师太老而弥辣,她的剑可快得很呐。”
李见峰道:“如果她的剑比你快,你就要选更短的距离。”
李见峰举例:“比如说,你刚刚跟定智对手,她一招‘啄木南山’,剑已经发出,但是她的右腿却在离你较近的位置,这时候你就用一招‘海底探针’刺她的右腿。距离短,虽然你的剑后发,却能先至。”
李见峰继续道:“但你当时的做法,却是回剑保护自己的脑袋,而这时候她的剑又已经转而攻击你的前胸,你跟着她的步调走,永远不能快过她,我不得已才出手救你。”
秦阳道:“虽然我能够刺中她的右腿,但是她的剑依然刺中我的额头,怎么办?”
李见峰道:“一个人在受伤吃痛的情况下,他剑的威力一定会大打折扣。就算被刺到,也没有多少力量。”
秦阳仍然觉得李见峰的做法很冒险,“万一她受了伤,手上的劲依然很大呢?”
李见峰道:“有此万一,你只有咬紧牙关,忍住伤痛,继续对敌!你须知道,两军相交,勇者胜!”
李见峰这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秦阳听了也是热血澎湃,“有道理,女人能做到的事,没可能我做不到!”
秦阳霍地立起身来,“那我这就走啦!”
李见峰道:“这也不需要那么着急,天还没亮呢。”
黑沉沉的天空渐次淡去,现在是灰蒙蒙的。
李见峰道:“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到。”
“怎么呢?”
“你看到地上那根麻绳了没有?”
那原是用来捆竹竿的一根麻绳,当时孙婆婆领人搬运竹竿,麻绳就被从中割断,麻绳两头的麻花都散开了。
当时秦阳心有灵犀,不等李见峰说话,他便领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秦阳体内六股真气,已经如麻绳一样拧在一起,那么他打出去的时候,六道真气也是拧在一起,但秦阳回忆起来,还不如真气散开的时候,打人一拳的威力大。
如果六股真气完全散开,在秦阳体内乱撞,则秦阳体内经脉以及内脏都会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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