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眼见玉玲珑对待陶小宛如同囚犯,又是愤恨,又是疼惜,“小宛,我来救你拉!”爬过去解陶小宛的绳索。
陶小宛早已经听到秦阳的声音,只是不敢相信,这时与秦阳见了面,兀自恍恍惚惚,犹疑在梦中,“秦公子,师父说你------你果然来啦------”
陶小宛说了这一句话,忽见秦阳前襟一大块鲜血,心中矍然而惊,急问:“秦公子,你受伤了?”
秦阳乍见陶小宛,竟不觉痛,解开陶小宛绳索,“小宛,我们走。”
秦阳伸手去扶陶小宛,哪知他连受林尽染两次重击,又在伤中吃了补功丸,胸口翻涌,猛然起身,便是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陶小宛从后抱住了他。
林尽染见状,方明白自己是误解了玉玲珑。昏黄的烛火中,林尽染歪头看去,只见陶小宛双眼晶晶发亮,好似两粒明星一般,心中惊道: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林尽染笑对玉玲珑道:“仙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我们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厚颜无耻!”玉玲珑左手取下拂尘,右手持剑,以拂尘辅助剑法,拂尘去卷林尽染的凤头斧,长剑便往林尽染左胸刺去。
玉玲珑这一招叫“阴阳互济”,是峨眉三尺剑拂尘合二为一的剑法。
林尽染眼见误会解开,玉玲珑怎么反而对自己下重手,此时林尽染兵器被卷,想要反击已经来不及,索性垂手不动。
林尽染料定玉玲珑旧情未了,这一剑无论如何也不会当真刺下去。
果然,玉玲珑长剑刺穿林尽染外衣,剑锋贴住胸前肌肤,却就此凝住不动。
林尽染道:“仙妹,是我负你,你便是杀我,也是应该的。如果这能让你心里好过一些的话。只是可惜,可惜我现在已经创造了很好的条件,仙妹,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过以前的苦日子,难道你------你不高兴吗?”
林尽染感觉到剑锋已经刺入肉里,不由得心中暗暗吃惊,“仙妹,你------你当真要杀我?”生死关头,林尽染不假思索,只见玉玲珑手法略滞,急忙将凤头斧反转数圈,撤出拂尘捆缚,同时左手一扬,三枚金钱镖射出。
玉玲珑正在体味林尽染话语,怎料地到林尽染忽然发射暗器。
三枚金钱镖,一枚射向玉玲珑面门,两枚分射左右。
总算玉玲珑反应迅速,耳听得数声轻响,急忙向旁跃出,避开面门和右侧的两枚金钱镖,而左侧一枚却因此射入她的左肩。
玉玲珑长剑落地。
林尽染惺然做态,问道:“仙妹,你没事吧?”但右手凤头斧横在胸前,左手扣着三枚金钱镖,仍然处于进攻姿态。
玉玲珑道:“你要杀我,就请动手!”拂尘一挥,依然来卷林尽染凤头斧。
林尽染一边还手,一边道:“仙妹,你好好的放下拂尘,跟我一起回长安,可好?”
猛听得门外脚步声疾,有人高声叫道:“师妹!是否有刺客?”
说话声里,脚步声更迫近了,林尽染急忙戴上面具,从窗口一跃而出,便听得门口刀剑相交之声,梅疏影领着弟子,跟林尽染斗在一起。
秦阳眼见峨眉一派与林尽染斗成一团,那不是天助我也。“小宛,咱们走。”秦阳忙拉了陶小宛的手,陶小宛则扶持住秦阳。
“秦公子,走这边。”陶小宛自对道观地形熟悉,托住秦阳身子,觑无人处,二人避开众人,曲曲折折出了道观。
“秦公子,你怎生下山?”陶小宛见秦阳走路跌跌撞撞,甚为他伤势担心,一急之下,不由得坠下泪来。
秦阳道:“我这备地一匹马。”
二人循山路下去,走进树林,找到了马,解下缰绳,陶小宛扶秦阳上马。
陶小宛面露担忧之意,道:“秦公子,你一人下山,不要紧吗?”
“嗯嗯。”起先,秦阳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待得反应过来,秦阳差点摔下马,“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陶小宛摇摇头:“不行啊,师父不会同意。”
秦阳急道:“你管你师父会不会同意,难道你不知道我连夜冒险上山是为了什么?”
陶小宛一怔,心里似乎想到什么,“是啊,秦公子,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师父说过了,等你去了武当山,安排停当之后,师父自会来找你。”
这是哪儿跟哪儿,这事跟那事能相提并论吗?
秦阳差点儿吐血。
马儿身上驮人,以为就要走了,谁知道秦阳拉住缰绳,那马便不停地在原地打转。
秦阳道:“小宛,我们一起策马江湖,再也不要管你什么师父了!”
“那怎么行啊。”陶小宛慌道,“我一直在这里长大,师父她待我极好------”
秦阳反驳道:“你师父待你好吗?难道不是她将你捆了关起来?”
陶小宛低头道:“师父她------也是为了我好。”念头一转,随即想到秦阳与玉玲珑二人素日多有冲撞,微微一笑,柔声道:“秦公子,我师父说话直来直去,但她并无害你之意,你不要怪她。”
秦阳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复又抓住陶小宛的手,“现在是说你师父吗,现在是说你,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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