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余大头的汉子赶紧领人向院内奔去。
秦阳听了余大头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问夏荷道:“夏荷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荷道:“唉,这不是前几天金刀门的掌门死了嘛。”
“金刀门?”秦阳从下山之后跟金刀门百刀手陆深临数次交手,陆深临的刀法了得。
秦阳道:“金刀门不会以为他们掌门的死跟杨夫人有关吧?”
夏荷道:“那倒不是,不过他们一向在长江行船,跟我们虽然还没有大的过节,生意上难免有竞争关系。现在钟掌门一死,他哥哥红花和尚说钟掌门一向仰慕杨夫人品貌,要娶杨夫人过门。”
秦阳讶异道:“然则,钟掌门不是已经死了吗?”
夏荷道:“正是,红花和尚说要给他死去的弟弟配**。”
“什么?”秦阳从未听说过这样离谱的事,“可是,杨夫人自己有丈夫,怎么能随便嫁人?”
夏荷道:“便是这个道理,咱们兄弟姐妹们听了这件事,都是生气地不得了。早听说金刀门的刀法厉害,可是咱们也有鱼叉阵、渔网阵,料想足以对付。”
说到这里,夏荷便是恨铁不成钢,“就是不曾想余大头如此糊涂,竟然跟秦公子打了起来。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
秦阳此时方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却是从陶小宛与自己的笑话中来,好巧不巧,二人又带来了厚礼,多半真以为是彩礼了。
秦阳道:“这原也怪不得他们。”
夏荷紧张地道:“秦公子有没有受伤?”
夏荷对着秦阳细细观看,此时天色已昏,可也看不出什么。
秦阳道:“好在我也没事。只是小宛的手上受了点刮伤。”
“怎么,令弟受伤了吗?伤得重不重?”夏荷自然早已经知道陶小宛是女的,不过秦阳说过陶小宛是他弟弟,夏荷也便将错就错,并不点破。
夏荷道:“余大头得罪了贵客,真是该死。”便牵了小宛的手,“杨夫人倒是有些治伤的药,但是现在红花和尚领着金刀门的人在里面,二位贵客还是在此稍后,等余大头打发他们走了,咱们再进去吧。”
陶小宛道:“不要紧,我自己有药,已经敷过了。”
忽然间浓烟滚滚,从院子里直窜出来,三人回头看时,只见杨柳居后面火光冲天,那定是金刀门的人放火烧屋,想要将杨夫人逼出。
秦阳道:“这个大头鱼只怕没能力将金刀门的人打发走。”
人家叫余大头,秦阳实在觉得拗口,便自顾自给人家取了诨名“大头鱼”。
夏荷情急关头,竟没有察觉,“是啊,大头鱼脑子太浑。”
“小宛,我们进去看看。”
秦阳和陶小宛二人展开身法,片刻间已经掠过夏荷,进入院内。
夏荷从后跟上。
院内多植杨柳和杜英树,依着池塘和假山,有点像江南园林,房舍反而成了陪衬。
小径曲折环绕,秦阳也没功夫细辨路径。
秦阳双足一蹬,跃上一株柳树,从高而望,只见火光是从外围而起的,因杨柳居的各处房舍四下散落在水池边上,故而四周火势虽大,大厅并未波及。
或者红花和尚也还没打算将大厅烧毁。
大厅前广场上,金刀门和杨夫人两方人马,正自激斗。
火光的映照之中,可见金刀门的人身上穿着白衣,头上却裹着红布。
院子中间也有些红布白布缠绕的礼担,都被踢翻。
绫罗绸缎滚了一地,至于鸡鸭肥鹅虽然是活的,因被缚住了脚和翅膀,在地上乱扑腾,发出“咯咯咯”“嘎嘎嘎”的惊惶叫声。
金刀门除了陆深临和几名刀手用的是九环刀,其他的人都是用护手钩。
陆深临的刀法,秦阳是领教过的。
其他几名金刀手,只较陆深临稍逊,也绝非等闲之辈。
这护手钩竟是渔网阵的克星,一人两支护手钩钩住渔网,金刀手用力一劈,将渔网割得七零八碎。
而多名渔网手又已经被秦阳用珍珠弹伤,这样一来,渔网阵更加涣散无章,不多时已经被金刀门打得溃不成军。
只是大头鱼(余大头)等人一力保护杨夫人,所以拼死逞勇,不肯退缩,几番游动下来,大头鱼一方几乎人人都成了血人。
大厅中站着个光头和尚。
这和尚的光头十分奇特,头顶平平好像已经被人削了一刀,上面一团鲜红的胎记,类似花状,大约就是红花和尚诨名的由来。
红花和尚便如此胸有成竹地站在那里。
简直是好整以暇的,带着看戏的心情站在那里。
“杨夫人,你还不答应吗?”
红花和尚脸朝着外面,但他开口,问的是大厅后面没有出现的那个人。
红花和尚身板厚实,虎背熊腰,声如洪钟,秦阳隔着一道墙也能听到。
便听得一个娇柔的声音道:“妾自有夫君,怎能嫁给别人?和尚勿开玩笑,请回吧。”
杨夫人的声音便是轻了很多,秦阳也是凭着内力竖着耳朵方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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