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谈谈笑笑地喝酒,忽然听得街上喧闹。
三人向窗外看去时,只见一名虎背熊腰的道士,大约是踩中了什么烂菜叶之类,便是嫌弃理治等人没有将街道整治干净,找理治追责。
至于理治,数次被郑德治阻拦责怪,正感十分委屈,因此窝着一肚子火分辩。
两人都在数落郑德治的不是。
秦阳瞧着郑德治笑道:“哥,有人在你背后骂你,你耳朵痒了没有?”
乔南斗指着那虎背熊腰的道士,问道:“这人是何武治吗?”
秦阳听见“何武治”这名字,也是吃了一惊,因在紫霄宫时,曾听到他说话,仿佛何武治知道自己师祖的下落。
便见郑德治一脸沉重的点点头。
乔南斗道:“我听说他父亲是什么将军。”
郑德治道:“不错。”
乔南斗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道:“放眼整个武当山,我能瞧得上眼的,除了玉露掌门,也就是德治道长你了。”
郑德治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道:“承蒙南斗兄夸奖。”
秦阳已经如坐针毡,向着二人抱拳告别,“二位哥哥,我去解个手来。”
乔南斗看了秦阳一眼,笑道:“是去解手,还是要打那个姓何的主意?”
秦阳吃了一惊,不知道乔南斗是怎么看破他的,但秦阳素来坦荡,也便笑道:“我也不是要打主意,我只想打何武治,二位哥哥可要围观吗?”
秦阳这么一说,乔南斗和郑德治反而不信秦阳真要去找何武治的麻烦。
郑德治摇头笑道:“他是我师弟,我去围观不太方便。”
乔南斗笑道:“正是,我二人在此恭候佳音便了。”
秦阳哈哈一笑,出了包厢,下了酒楼,果然尾随着何武治去了。
乔南斗和郑德治留在酒楼,喝了一会酒,忽听得隔壁有哭泣之声,那女子先是轻声抽噎,之后便是越哭越大声,听声音,还是少女。
二人皆是内力雄厚,那人轻声抽噎之时便已听见,只因对方女人,因而不便相询。
及至那人越哭越响,乔南斗不由得皱眉道:“人间便有这么多不平之事?”
又听一女子不住劝解:“好啦,现在是交流会期间,人家不让上紫霄宫。再说,哪怕你到了紫霄宫,也找不到他。”
这女子声音慈柔,听起来年纪要大一些。
那哭泣的少女道:“我只听说紫霄宫的光武神十分灵验,我只想去上一炷香,求光武神保佑他罢了。”
那女子道:“凭你这个理由,武当派是绝对不会放你上去的。”
郑德治听这女子声音甚是熟悉,一时间却想不出是谁。
“娘!~”那少女又抽噎起来,“可是他------他中了毒,至今下落不明。我却什么办法也没有------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都是爹不好!”
另有一女子道:“听你说来,他是中了‘见血黑’的毒,中了这样的毒,十二个时辰内不服解药,多半是死了。”
那少女哭哭啼啼道:“我在三江口找了好几天,大大小小的客栈我都去找过了,我听有一间客栈说,前一天晚上确实有这么一位貌似中毒的年青人,好像还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方法解毒。娘,有一些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是可以将毒从体内逼出的是不是?”
那少女的娘道:“是的,假如那人内力深厚,是可以通过内力将毒逼出一些。不过据你说来,那人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只怕内力没那么强。‘见血黑’的毒性十分强烈奇特,就算他能逼出少少的一部分毒素,最多也就是延缓几天发作而已,没有解药,最终还是要------唉------”
她大约是想说没有解药,最终还是要死的,但她生性善良,竟不忍将“死”字说出,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又听那少女道:“所以我只想上到紫霄宫,请光武神保佑保佑,但愿秦大哥逼出哪怕是小小一部分毒素,让毒没那么快发作------但愿他也到武当山来了------但愿咱们能在武当山碰到他,这样,娘,您就可以将解药给他吃了,他就能好了,是不是?”
那少女一说到“他”字,便是声音极轻,想来是情动时十分羞涩。
乔南斗听到这里,笑道:“原来不是人间不平事,倒是人间多情多义之事。”
郑德治点点头,搜索枯肠想不出那人的名字。
只听那少女的娘道:“武当山这次交流会声势浩大,江湖上各人都已经有所闻。听说又放开了关卡,无论受邀请与否,都可以进入武当山参加交流会。既然他是武林中人,想必是要来的。”
少女顿时又哭了起来:“可是他中了毒,万一毒性发作,那就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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