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为白宝珠诊脉后,开出药方。
陶小宛想,白宝珠明显是受了重伤,这种普通的大夫怎么能够诊治。
陶小宛拿过药方一看,只见上面的药物:当归、熟地、川穹、人参等,陶小宛常跟着孙婆婆,知道这些确实是对症药物。
账房的既收了钱,对陶小宛二人也是殷勤的很,不多时就按着方子抓了药过来。
陶小宛在房外廊上升起炉火,煎好药,喂白宝珠吃了。
见白宝珠伤势沉重,陶小宛扶起白宝珠,为其输注真气疗伤。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白宝珠昏沉沉醒来,一见是陶小宛替自己疗伤,竟是惊出冷汗。“啊------小宛姑娘,你------你怎么------浪费你的真气为我------”白宝珠苍白的脸上,仿佛是惧怕,又像是受宠若惊,便即要挣扎下床。
陶小宛按住她道:“你舍了命救我,我为你耗费一点真气又怎么了?你可好些了?”
白宝珠虚弱的点点头,仍然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道:“不可------不可如此------你是名门正派------我不过是------不过是邪教------好像过街老鼠,人人恨我------”
白宝珠言罢,不由得自卑地低下了头。
陶小宛见之动容,“你是邪教,可你做的事却很是仗义。我观察你很久啦-------”
白宝珠道:“那又怎么样,江湖人只要一听百花谷三个字就已经吓破了胆,而且我还是百花谷的圣姑。”
陶小宛听白宝珠说得凄惨,下了决心道:“要不然,你加入我们华严派吧,华严派属于名门正派,以后自然就没有人另眼看你了。”
白宝珠吃惊之余,只觉得陶小宛此言实在过于孩子气,失血的嘴唇一歪,白纸般的脸上露出乏力的笑容,“哟,这可怎么得了------要是江湖上的人知道了,只怕------怕是要找华严派的麻烦------”
陶小宛道:“人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洗心革面,加入华严派,我来罩着你,不管谁来找你的麻烦,我来替你摆平!”
白宝珠听陶小宛言语,仿佛在宣誓一般,一时间真是震住了。
今年白宝珠听从谷主号令,为陶小宛送去生日贺礼,她也知道陶小宛和谷主的关系非比寻常,应该对之格外对待。
不过白宝珠到底也没跟陶小宛打过什么交道,尚不明白陶小宛为人。
一方面,白宝珠心想陶小宛有多大的能量,能罩得住自己;另一方面,却也不由得为陶小宛的豪言所震骇。
白宝珠又想:毕竟是名门正派的人,没有经历过被人鄙视、追杀的困难处境。
这样一转念,白宝珠又有自怜身世之意。
白宝珠纳罕道:“这------这,我们谷主不会答应的------”
陶小宛道:“你们谷主在哪里,你带我去,让我来跟他交涉!”
“啊?你------你要找她?”
陶小宛道:“可不是嘛,他年年派人来为我的生辰送礼,我正要问问他是何道理。我陶小宛可承受不起,让他别再费心啦!”
“这------这个------”白宝珠心想,陶小宛还不知道谷主竟是她自己的母亲,此事万万对她泄露不得,否则被谷主知道了,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烦!
白宝珠道:“若是谷主想要见你时,她自然会来找你的。”
陶小宛道:“岂有此理,若我想要见他呢?他在哪里?”
白宝珠正想不好如何避开陶小宛追问,忽然只听屋外刀剑之声。
陶小宛快步到窗前,推开窗子一看,只见一名黑衣男子同一名灰衣男子在院子里打斗。
黑衣男子服色崭新,那灰衣男子却是衣裳破破落落,到处血迹。
陶小宛认得黑衣男子乃是追赤寿的薛江寒,灰衣男子脸上戴着面具,乃是三五,不过他身上忽然少了驼背,陶小宛便认他不出。
陶小宛一见到薛江寒,暗叫不好:他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陶小宛还不知道此处正是锦衣卫的老窝,并非是薛江寒追到这里来,而是自己随着赤寿钻进来的。
陶小宛见薛江寒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也是骇然,心想,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其实薛江寒身上也有伤,不过他早在陶小宛来客栈之前已经到了,换了衣服,所以看起来比驼背三五要光鲜一些。
当时陶小宛关了窗户,回到床边,对白宝珠道:“锦衣卫追到这里来了,咱们快逃!”横抱了白宝珠下床。
白宝珠既知陶小宛是谷主之女,怎敢劳动陶小宛大驾,慌忙道:“我自己走。”就要挣扎下来,岂知她受伤后没有好好休养,浑身无力,双足一挨到地,两腿发软,便要摔倒。
陶小宛仍抱住了她,“还是我抱着你吧!”
陶小宛不敢从前门走,从后翻窗出去,只见后面又是一小院,假山和树木,十分精致,只是没人。
陶小宛抱着白宝珠跑出月洞门,正要出去,忽然想到赤寿还没走呢!
赤寿是秦阳的弟弟,虽然身份尴尬,但他既然有叛出之意,便不该丢下他不管。
陶小宛将白宝珠放入假山之内,扯过藤蔓盖住了她,对她道:“你先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找长寿弟弟。”
陶小宛原路回到院所,只见多名锦衣卫闻声出来,为黑衣人助攻。
陶小宛趁着他们只对着三五,没有关注到自己,三步两步,来到赤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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