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赤寿悠悠然坐在桌子前面喝茶、吃点心。
在赤寿的前面,锦衣卫跪了一地。
总旗、小旗之类的头目跪在前面,兵兵喽喽跪在后面,一个个战战兢兢,满怀恐惧。
为首的曹慕升硬着头皮道:“小的该死,让那两个女人逃走了。小的------”
赤寿乜斜了一眼,嘴巴往左侧一歪,发出轻蔑地一笑。
“无能!”
“是------”曹慕升只好承认道,“小的们无能。”
金宁在边上添了一句:“非但无能,还一个个都是蠢材!”
这头目瞟了金宁一眼,对金宁又是痛恨又是鄙夷。
赤寿举起茶盅,和喝了一口茶,“她们要是不走,谁给我放消息呐。”
赤寿正要借陶小宛之口,将朝廷要在交流会上争夺武林盟主的消息传出。
曹慕升傻眼了,原来小少爷并不是真心要抓回这两个女人呐。
曹慕升完全搞不懂赤寿为什么要干什么。
赤寿饶有兴致地看着曹慕升懵逼的样子,“要是不放走她,也找不到那个人。”
金宁重复了一句,“不放走她,找不到那个人!”忽然怔了一怔,“小少爷,你要找谁啊?”
赤寿朝门外看了一看,却不回答,下令道:“从今天起,你们都不要穿斗鱼服了,连绣春刀也不要用,不要一出门就让人认出你们是锦衣卫。”
曹慕升哪敢问为什么,说道:“是。”
赤寿道:“跟着她,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接触到什么人,都要跟我报告!”
曹慕升道:“是。”
赤寿出了门,果然看见薛江寒站在门外。
赤寿道:“佥事大人抓贼辛苦,怎么还不去休息呐?”口吻既像是关心,又像是嘲讽。
薛江寒躬着身道:“老奴身负保护小少爷的使命,哪敢休息。”
赤寿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笑道:“你不想休息,我可要休息了哩。金宁,让他们都出去,我再睡会。”
“小少爷!”薛江寒跟了上来,“请问小少爷要找什么人呐?”
赤寿道:“管你什么事?难道我做什么事,你都要管?你却管得着吗?”
薛江寒低着头,嘿嘿一笑,“老奴劝小少爷还是别找的为好,小少爷一意孤行,只怕------老爷是要生气的。”
赤寿撇嘴道:“我找他,正是为了父亲着想。这些年,父亲不是想他想得很吗?老实说,我父亲一直想接他回京的,是不是?”
薛江寒道:“老奴岂敢胡乱揣测圣-------老爷的意思。”
赤寿道:“那你倒是敢胡乱揣测我的意思了!你又知道我找他是要干什么?你害怕了吗?你怕我杀他?那你去告密呀!”
赤寿说到这里,忽然哈哈大笑,返身进屋。
背后的薛江寒,一脸阴鸷。
-------
秦阳与陶小宛二人又累又困,好在夏荷早已经备好菜肴,二人吃罢了,各自靠在船舱中补觉。
秦阳一觉醒来,只见夕阳斜照着船篷,一个丫头在船头生火煎药,陶小宛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白宝珠满脸赤红地卧在舱内,秦阳伸手一摸她额头,果然烫得很。
秦阳跨步出船舱,问那丫头道:“陶小宛呢?你见到她了吗?”
那丫头摇摇头,秦阳见她身材窈窕,但方方的脸蛋,长相十分朴实,心想:这人我怎么没见过。
秦阳问道:“你是新来的吗?你夏荷姐姐呢?”
丫头又摇了摇头。
秦阳暗叹:原来是个哑巴。
但秦阳生性好动,明知她不会回答,仍然问道:“你在煎什么药?是给白宝珠喝的吗?她发烧得厉害。”
丫头点了点头,眼见药罐烧开了,丫头伸手捉那药罐的柄,不妨那柄烫得很,烫到了她的手。
丫头连忙缩了手,伸手便往耳垂摸了摸,用以降温。
秦阳看得有趣,忽见其手指纤长,白白净净,猛地想到她是谁了。
秦阳大笑起来,“耳朵那么好摸吗?要不要我的耳朵也借你摸一下。”
秦阳便将头凑到她的手下,丫头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走开啦。”
果然是陶小宛。
秦阳道:“有趣有趣,老太婆变成小丫头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变成三岁娃娃。”一边说,替陶小宛将药罐从炉子上端了下来。
“你到县城里去过了?”
陶小宛点点头,“我去给白宝珠抓药,怕碰上锦衣卫,所以就换了个妆容。”
“县城的情况怎么样?”
陶小宛道:“人越发多了,大家都在谈论朝廷要在大会上争夺武林盟主之事。”
“哦?是吗?朝廷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差?”
“是啊。”陶小宛实在琢磨不透,如果朝廷正要来争夺武林盟主,这个消息应该瞒得密不透风才对。之前陶小宛从赤寿口中得知此事,还以为此事相当机密,哪里知道现在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
陶小宛道:“你弟------”说了两个字,忽然又闭口不讲。
她权衡着:赤寿这个人亦正亦邪,实在古怪得很,要不要告诉秦阳遇见他弟弟的事?然则当年罗劲松将秦阳带出京城,不就是想要避开他父亲吗?
陶小宛看看秦阳,秦阳也正在看她。
“我滴什么?”秦阳的身体里装着的是21世纪的灵魂,压根就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亲爹。
陶小宛道:“你滴脑子失忆了是不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