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武治这一转念,竟恢复了一点理智,心想,这人不是李见峰,我不用害怕。
何武治鼻子里哼了一声,双手在地板上摸索,试图寻机逃脱。
秦阳没想到何武治忽然冷静下来。
“不见血就不肯说是吧?
何武治道:“男子汉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屈!”
“看不出你还是根硬骨头啊,我看看你嘴巴是不是铁做的!”秦阳右手将长剑架牢牢抵在何武治脖子上,左手掏出小刀,往前一送,在何武治的肩膀上刺了一刀。
何武治惨叫一声。“啊!”
没想到楼梯口也传来一声惊叫:“啊!”
倒好像是回声似的。
原来是怡红楼打杂的小厮路过,忽然黑魆魆里头听到一声惨叫,吓得他以为看见了鬼,也是大叫一声,将手上东西丢了,一路喊着从楼梯跑了下去。
秦阳心知他这一喊,势必要引来许多人。
秦阳想:此处非问话所在,还是逮了他找个僻静地方慢慢折磨他,不怕他不招。
秦阳收了小刀,伸手去抓何武治。
岂知何武治这会儿浑身光溜溜的,竟好似泥鳅一般,这一抓没处着力。
何武治万万想不到不穿衣服还有这个好处。
眼见秦阳一抓不中,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趁着秦阳一闪神的功夫,何武治头一偏,从剑锋底下溜出去。
秦阳再伸手时,碰到了滑溜溜一个大屁股,更加抓不住了。
秦阳连忙改抓为指,竖起两个手指往前一指,正正好戳中他腰阳关穴。
秦阳此时的内力浑厚,金风补功丸的功效已经全部发挥出来了,这一戳,六股内力一齐发出,简直比刀剑更加厉害。
何武治只觉得双腿一软,扑通扑通从楼梯滚下去,心急慌忙爬将起来,跌跌撞撞跑出去。
那边厢,怡红楼的护院赶将过来。
秦阳想:此处是非之地,还是早走为妙,反正已经认清何武治长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能找到他!
于是秦阳原路折返,翻身上了屋脊。
再说郑德治和乔南斗两个在后巷,猛地里一道高大的黑影飞沙走石般从怡红楼出来,灯笼的红光里看得清楚,原来是林相夫扛着那名红牌出来了。
林相夫扛得气喘吁吁,一到巷子,就将这红牌往郑德治身上一丢,喊道:“我救了她出来了!”
郑德治伸手接过,只觉得软软绵绵,被窝里包着个人儿。
郑德治吓了一跳,连忙甩手将这红牌丢在地上。
好在红牌包着被子,这一摔,倒也不至于受伤。
红牌从地上爬起来,完全是懵的,“各------各位爷------你们要------要干什么?”
林相夫道:“当然是救你!好了,你现在自由了,这就回家去吧!”
“啊?回------回家?”
“哦,对了。”林相夫颇体贴地道:“你没有路费是吗?”
林相夫从腰兜里取出些碎银,交到女人手中:“给你,都给你!赶紧的逃走吧!”
这女子又是一怔,“你------你这------这是为什么?”
林相夫道:“当然是救你脱离风尘,还不快走!”
“啊?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咱们行侠仗义,何必多问姓名,快走!”
这女子方明白林相夫真的是来救她的,忽然间大哭出声,“为什么?从来也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
猛地里,侧门里又闪出个人来。
即便是黑暗里头,也可见他身子白花花的,自然就是慌不择路的何武治了。
何武治浑身赤裸,唯恐被人看见,他又是武当派的人,这副狼狈模样要是传了出去,如何了得,幸而他常在怡红楼走动,知道这里有道侧门,可以偷偷溜出。
却没想到巷子里另外有人。
何武治一怔之下,正想转头钻回到怡红楼去。
岂知这几个人一见到何武治,比之何武治本人还要慌张。
林相夫是不用说了,在怡红楼里面已经见过何武治,感觉已经长了针眼,在这里又看见他,真是羞不可抑,大喊着往前飞奔出去。
郑德治心想:他是武当派的,我也是武当派的,要是被他知道我找人戏耍他,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面子上须不好看。
因而郑德治转头飞奔,竟像一支箭一样,往前冲了出去。
郑德治展开轻功,一转眼跑到大马路上,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由得顿足狂笑,直至笑出眼泪。
何武治尚未回神过来,猛地当空飞来一张袍子,当头罩住了他的身子。
却是乔南斗不忍心看他出丑的模样,脱了外袍替他遮羞。
乔南斗一语不发,转头出了窄巷,正见鲁月湄沿路寻来。
林相夫一见到母亲,立即扑入母亲怀中,当时又觉羞耻又觉委屈,抽抽噎噎哭个不停。
鲁月湄见林相夫哭泣不止,郑德治却是长笑不已,二人一哭一笑,真叫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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