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在冷笑,林长风面上也没什么忧色。只有从未上过战场的李维秋与李俊看着对面长龙似的队伍有些紧张。他们右手紧紧握在剑柄上,另一只手则抓紧了缰绳。
“左右传令,除了武器,盔甲其余全部卸掉,隐秘点”杨初轻声下令,接着对林长风说道,“长风,我带八十人马从左边冲,你带八十从右边冲,其余人留下保护少爷”。
“我也要冲锋!”林维秋急道。
“维秋,战前应当听命”,林长风劝道。
李俊也上前劝道,“是,少爷,我们上去了,怕是会让杨,林两位百夫长分心。临阵在前,你还是听命令吧。”
李维秋脸憋的通红,他当初可是跪着请命剿匪的,他来这是为了和士兵们一起上战场杀敌的,更加令人羞愧的是,李维秋连遗书都写好了,就藏在他的怀里。他想着,若是万一遭到不幸,他便颤抖着将信给身边的同袍,让他们带回去给自己父母。
如今要他看着,还拖着四十名铁甲。他可是亲眼看到他们目露凶光的眼睛,谁愿意留下?
但正如李俊所言,临阵在前,他确实没有资格争论。他沉默,只是握剑的手已然发白了。
“长风,准备好了吗?”,杨初嘴角的刀疤咧了开来,模样狰狞极了。
“早就饥渴难耐了”,林长风的声音有些兴奋。
“那就杀!”,杨初抽出腰间的宝剑,扯动缰绳,利箭般冲了出去。随着他的吼声,铁甲们像是扯掉了缰绳的饿极了的猛兽,眼前的就是肉块,就是食物,他们争先恐后。
只留下了以李维秋为中心的四十人,呆呆的看着,看着自己的同类进食,只能满眼羡慕。
百米外山坡上,马匪们似乎从没想到,铁甲军会冲杀过来。歌声停了,笑声也没了,那撒尿的竟直接踉跄着滚下山坡,粮食,美酒,全顾不过来了,数千人嘶吼着,大叫着,惊呼着。跑!
但是太晚了。
李维秋远远的看着,劫匪虽然人数是铁甲的几倍,但战斗力却惊人的低,铁甲军以十人为单位冲锋,冲杀所过,尸体如同收秋的麦子般倒下。
“铁甲最低的也是黄级武者,又是全副铠甲,结成十人铁甲阵,一般武者都未必扛得住,那数千人不过是流匪大多没有修为,两者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士兵。
李维秋认得他,他便是那日在酒馆为平甲村哽咽的年轻人。原来他也随阵而来。
看着眼前的厮杀,李维秋不自觉的呼吸急促,他能感受到身体中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他有些按耐不住了。
眼前的战斗仍在继续,不,严格上说,这应该是屠杀,以血还血的屠杀。“嗯?”突然李维秋注意到那戴方巾的领头人带着几十人竟对右侧的一个十人铁甲阵冲去。
“他是找死吗?”,李维秋喃喃道。
糟糕,他们都是武者。李维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十人铁甲阵迅速被几十人冲散开。那戴方巾的领头使着一把长刀,刀上裹着一层绿光,只是一个冲刺便砍下两名铁甲军的头颅。
他竟没有第一时间逃走,竟返身冲锋回去,又砍死两人,还捡起了向前那两名铁甲军的头颅。
“玄级,他是玄级”,李维秋吼道。
似乎是听到了李维秋的声音,那人竟看了过来,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晃了晃手中的头颅,带着几十人纵马向右逃走。
杨初和林长风已杀到远处,听到声音,再反转回来,却是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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