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能活就好。”
庄熊本来听到真武境界,十万载的天材地宝的时,神色已黯然失神。
更别说之后的一系列要求,庄熊心若死灰,内心沮丧万分。
命啊!这真的就是命,但听到最后一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点头。
“但是,子昂加冠之日,就是身死之时。”风不觉幽幽传来一句。
庄熊瞬间脸色僵住。
这时,屋内传来几声咳嗽,庄熊与神医神先后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庄子昂醒了,庄熊和风不觉两人神色狂喜。
不知过了多久,庄子昂木然意识又被痛醒,现在可以清楚的感知到。
他的体内,貌似有一股寒流,在五脏六腑内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刹那间结成冰霜,令人生不如死。
只恨他自己为什么偏偏这时,又恢复了感知,清醒了过来。
嗯?身体!庄子昂突然,愣住,万分疑惑,他不是死了吗?
难道?难道!他又活过来了!
当庄子昂在痛楚与惊喜交际之中,感知又开始逐渐麻木时。
忽然,他身体里的寒流似乎也在缓慢减轻,渐渐消退。
正想要舒口气,一堆记忆又向庄子昂袭来,幸亏有刚刚的那生不如死的体验,现在对头痛欲裂的感觉有所适应。
感觉也...还好,庄子昂苦中作乐的感叹。
三岁,娘亲早逝,悲伤过度,又不知为何,突生怪病,父亲抱着他寻医...问药...
六岁开始,不是练武强身,就是看医书,练医术,为的是死里求生。
融入了这堆记忆,庄子昂心情复杂,这堆记忆透出来的是一个十岁孩子单纯而坚毅执念,只有三个字。
这三个字,也让庄子昂感同身受,更是前世的他至死都在奋斗的目标。
“活下去。”
从三岁以后,因为他的怪病,这小家伙开始每日不停的吃药,练武蕴养体质,与阎王争命,重不叫苦。
父亲寻医问药的同时,子昂自主在一旁观摩医书医术
但从七岁以后,这怪病愈加严重,身体在病的作用下,已经不能支持小家伙开始练武。
只能每日散步,权当做锻炼,从不间断,因为风伯伯说过,这样对治病有益处。
这融入血里的骨气,刻在命里的坚强,让人心里感到发涩。
可是,终究还是徒劳。
因为,庄子昂从这个躯体醒来,能感受到的只有这堆记忆,这小家伙的意识早已经消散。
留下来的最后的执念依旧是他这些年苦苦追求的,对常人而言,唾手可得,生来就有的,活下去。
庄子昂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双眸紧闭。
但却能感觉到自身从头到脚的三十六跟赤色长针,甚至能够准确无误的看到四周十二尊火炉。
同时闻到其散发出来的气味。
赫然,门外的交谈声落入他的耳中。
尽管那二人低声细语,但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如同在耳边对话一般。
他的五感,视觉和味觉现在还尚且不知。
但是,听觉、触觉、嗅觉却变的超人敏锐,好似拥有宛若雷达的超能力。
向外又“看”到两名身穿长袍的男子,正在屋外背对的他交谈,还未曾仔细“看”这两人的面容,就被他们的交谈所吸引。
“命,又是命吗?加冠之日,身死之时,十年,又要开始等死了吗?”庄子昂情绪低落至谷底。
庄子昂明白死并不可怕,毕竟他死过一次,说句嚣张的话,那就是爷体验过。
但真正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那份等待的煎熬,却无力改变。
这不是两军阵前,一不留神,说死就死了,更不是跳河一闭眼,人就没了,不是那么简单。
除了常年的压力和身体的折磨外,过程才是最难以言表还。
这清楚的知道死亡的时间,几年几月几时几分,在这过程中。
生不如死。
临事方知一死难呐!
心绪难明的庄子昂,似有股恶气堵在心头,突然,感到体内一股寒流直冲喉间。
聚然,咳了出来,连续几声的咳嗽。
瞬间,把屋外交谈的两人惊动,快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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