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卓走近,围拢的人群呼啦啦的给他让开了一条通道。露出街门外路边穿着脏兮兮的酱红配土黄,姑且叫做袈裟的七个喇嘛。
七个喇嘛年龄差异很大,中间的两个一个瞅着五十多,头发茬儿花白。另一个有六七十岁,背影看稍微有些佝偻。
余下五个大概都在三十到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壮皮肤黝黑。
七个人在武卓家门前列成一拍,与门口的荷姑娘和阿茶对峙。
武卓一露面,首先吸引了荷和阿茶的视线,七个喇嘛注意到了她们的目光,几乎同时回头看向武卓。
“你是武清风?”花白头发的喇嘛眼神语气生硬,虽然没有恶声厉气,但显然不太友好。
其它几个喇嘛,年老的半眯着眼睛神情淡漠,余下几个则面无表情的盯着武卓,大有一言不合就围上来的意思。
“本官太医院医正武清风,尔等何人?”武卓挺着腰板微仰着下巴气势十足。
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开场先把官职摆出来。还就不信了,一帮喇嘛敢在大唐的京城,当街对大唐的官员无理。
果然,报出太医院医正的官身,一帮喇嘛的气势瞬间一挫,连老喇嘛耷拉着的眼皮都稍稍抬了一下。
但异样只有那么一瞬,随即老喇嘛的眼皮再次垂下,花白头发的喇嘛重起气势,盯着武卓说:“我问你,是……”
对方横武卓更横,截住对方的话扬声发问:“本官问…尔等何人,为何堵住我家大门?当大唐没有王法吗!”
“好!”
人群里不知哪个坏小子叫了一声好,随后大片叫好拍巴掌声响起。骤起的声浪震的几个喇嘛面色惊异,有两个年轻些的甚至无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喇嘛这种东西在大唐内地算是很特殊的存在,基本没什么信众,却硬挺着坚持传教。
如果换个其它的外来宗教,佛道两家早就默契的给排挤走了,可偏偏朝廷明里暗里的支持喇嘛,让两教无可奈何。
朝廷对喇嘛态度暧昧,其实是有原因的。
当年大唐虽然兵甲精良又有大炮辅助,在与吐蕃的战争中屡屡取得压倒式的大胜。
但是,那都是在吐蕃人主动出击的情况下,打的防守反击。
想攻过去,就要面临内陆人几乎无法抵抗的高海拔症。几次发起征讨,都是前期势如破竹,随着海拔越来越高,兵卒的战力也越来越弱。
再加上艰难的后勤补给、复杂的地域、多变的天气,以及吐蕃各部族化整为零的不断骚扰,每每都是离着逻些匹播城还大老远呢,便无以为继。
最惨烈的一次,初雪整整提前了一个月,老辣的松赞干布趁机集合部众衔尾而击。
唐将薛仁贵中毒烟昏迷不醒,其子薛丁山身中两矢,重伤之下强撑着挥军疾撤。
最终,十二万大军只撤回了不足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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