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车到江边,望着对面星星点点的灯火,沉默了好长时间终于开口问:“大国的父亲是泽叔做的。”
阿七有些惊异地望着他。
他盯着阿七追了一句:“难道你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
“我真一点儿也不知道?”
“你是真一点都不知道,还真知道一点儿?”
“哥,你问这个干啥?”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哥。”
“说出来。”
“出事又后,部长让报案,不允许我们轻举妄动。”
“妈什么态度?”
“妈啥也不说,就是哭。”
“后来呢?难道一直在哭,什么都没说吗?”
“是,妈对这件事没说过一句话。”
“妈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肯定是他做的。”
“要是泽叔做的,你想咋的?”
“回去吧。”
回到家里进卧室前他对阿七说:“我恨他,但现在我只能恨他。”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
“上海的漂亮女人有的是,为什么他偏偏看上我妈?他玩弄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我的妈?”
他根本弄不明白,为了一个中年妇女泽叔会抛弃原则。
当想起他占有自己母亲的时候,阿健恨他,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不是父亲,连名义上都不是,他在拿自己的母亲当婊子,和那些出没在街头巷尾的婊子一样,这是阿健无法接受的。
当想到横尸街头的方有德的时候,阿健恨泽叔,不是因为方有德不该死,方有德那种人早就该死,但不应该他动手,因为方有德已经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杀他,就等于侮辱自己,这也是阿健无法接受的。
当想起萧亚琪的时候,阿健恨泽叔,不是因为他对萧亚琪有多少感情,本来他对她都不是感情,他的恨不是来自于她被卖掉这件事本身,而是他没能利用她伤到泽叔,本来他想利用她报复泽叔的。
然而萧亚琪却怀疑地问过,“他怎么对你这么好?”
她猜都猜不到是为什么。
好在人们都习惯了,泽叔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没有谁知道他在想什么,等你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云姨鼓起勇气跟躺在身边的泽叔说:“我上这儿来,他有些不高兴。”
“爹妈在一起,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他还不知道你就是他爹呀!”
“啊,也挺为他的。”
“要不然就告诉他吧?”
“不行。你听清楚,绝对不准告诉他。”
“你不是说他从美国回来就告诉他吗?”
“我只是说回来再说,现在看不行。”
“这么下去,让他说不出道不出的,怕他受不了啊?”
“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儿子。他现在没有什么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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