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早晨上班的高峰,街道显得特别挤,行人车辆,掺杂在一起,交通一塌糊涂。
汽车无所顾忌的笛声,听得人都心烦。
只有两辆汽车,一模一样,都黑漆漆的,都一声不吭,都没有牌照,一前一后离开十几米,即不靠近,也不拉开,就那么不紧不慢地在人流中穿行。
阿七坐在第一辆车的驾驶席上,那个东北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阿七说。
“我没听明白您的意思?”那个东北人说。
“我看你象个读书人,不适合这种打打杀杀的构当。”
“您忘了我是个军人。”
“你没有上战场,更没有杀过人,其实你不算个真正的军人。”
“那好,今天我就让您看看我是不是个真正的军人。”
“你要想清楚,今天杀的是个日本人。”
“您已经跟我说过两遍了。”
“一个日本商人。”
“您好象跟我说他是个为日本军部服务的特务。”
“你真的不怕得罪日本人?”
“现在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恨。”
阿七把车靠向路边,指着斜对过的一家门面,“看见了吗?”
“滕田商社。”
“对,这个人叫滕田刚,一个以经营电料为掩护的日本特务。每周三早晨八点半他都在来这里坐半个小时。他的铺子里有三名伙计,两名是中国人,一名是日本人。两名中国人是雇来的真正的伙计,那个日本人是他的助手,所以由我和两个弟兄跟你一起做。两名日本人。”阿七做了一个枪毙的动作。
“我明白了。”东北人说。
“检查一下你的家伙。”
东北人摸出自己的枪,检查了一下,“没有问题。”
“你的目标是滕田刚,听清楚,做了他,你就是弟兄,要不然,你走你的路。”
“我听清楚了。”
“他马上就要到了。”
两个人停止交谈,静静地坐在车里,视察着外边来来往往的人。
八点一过,外边的人流便稀疏起来。
八点二十分的时候,阿七突然兴奋起来,“看见了吗,那个骑摩托车的。”
“是。”
“就是他。”
滕田刚象往常一样在自己的铺子前停下,熄了火。
下车,摘下头盔,用手梳了梳弄乱了的头发,然后再进店里。
三个伙计都朝他鞠躬问好,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礼。问了些日常事务,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那个日本伙计忙冲了茶端进去。
“行动。”阿七朝东北人说了一句,又朝后边的车里打了个手势。
两个人迅速套好头套,开车门下车,后边有两个套着头套的弟兄也跟了上来。
一个弟兄过来坐在阿健的位置上。
四个人旋风般冲进铺子,那两个中国伙计被枪指住。
“把嘴都给我闭上,不许出声。”阿七轻轻地命令道。
两个中国伙计吓得都堆到地上,由一个弟兄看住。
阿七,东北人和另外一个弟兄朝办公室来。
那个弟兄一脚踹开门,两个日本人正在说着什么,突然见三个蒙面枪手冲了进来,知道不好,伸手往口袋里摸,但晚了。
那个弟兄先朝日本伙计发了第一枪,正打在头上,爆出来的血、脑浆溅得滕田刚满脸都是。
看到这情景,东北人竟尽疑了一下,阿七朝滕田开了一枪,打在他摸枪的胳膊上。滕田刚给巨大的疼痛击倒在地。
盯着在地上挣扎的滕田,东北人这才过来,走上去,毫不犹豫地开了三枪,每一枪都打在滕田痛苦、恐惧、绝望的脸上。
阿七上前拍了拍东北人,“还行,兄弟。”
三个人退出办公室,四个人退出铺子。
车已经起动,阿健和东北人上了第一辆车,那两个弟兄上了第二辆车。等警察们赶到时,已经是九点钟的事了。
这个时候阿七和东北人正坐在“享德”酒店的一间套房里。
阿健在这里接见了他们。蚊子在场,另外还有一个叫李小峰的中队长。
阿健走到东北人面前,伸出手。
东北人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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