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戎享有祭祀一千六百年了,徐王章禹迎娶吴女为妻,育有四子,亲近吴国不再向楚国纳贡,两年前楚灵王伐徐小胜后又自败,楚人被徐轻视,骄狂之心渐起,北侵郯国之地,在外又没有楚国做为援助,齐国做为郯的主国,将要发兵伐徐也就不奇怪了,而徐人不去吴楚求援,反而扣押楚人,让人不解,是真的倚靠吴国么,又听闻徐王三子徐季拜母家吴国季子为师,他们就不想想季子让国,王僚上位,吴人又怎么会派兵来救,这是取死之道啊?”张静叹道。
“唐成山召集队率,过来议事。”他对窗外带队蛙跳的唐成山吼道。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楚蛮也,徐夷如此欺我,以为楚国没有男人了么,灵王好细腰,中原人都说灵王把楚人身上的血性都磨平了,我自不信,张公请为我召集邑中巫老、长者、士人一起过来议事。”
……
“诸位徐人扣下了椒人商队,五十八人幽居泗上徐都,不得自由,而商队从中原求购的良种,好马都被扣下,女子被欺辱,小儿被恫吓,只因为徐人认为椒人商队是齐人细作。”伍子胥吼道:“这何其可笑,楚国是结盟齐国,就认为楚人商队为细作,扣我族人长达两月之久,没有安云逃回来报信,是不是我五十八椒人老弱要老死泗上!是欺我楚国没人了么?”
“嘶……徐人就不怕楚人报复么?我记得数百年前徐君偃好施仁义,国势渐强,周都方九里,徐筑城方十二里,有三十六国割地朝贡徐国,开掘与陈察两国间的运河获得朱弓、彤矢,周穆王发楚军攻打徐国,徐军战败,死伤无数,偃君不忍,弃国而走,跟从的徐人有数万之多,如今的徐国仍然跟徐公偃的时候一样不修武备,又无文治,最后的德行都不准备要了么,这是亡国的征兆啊!”洪姓巫老左手在桌子上轻点摇头说道。
“我将陈兵泗上,救回椒人,可敢与我同往!”
“练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三队愿为前驱……”
“我手下的儿郎整日训练,是该见见血了。”
“椒人不惧流血。”
……
军心可用,他转头对坐在上首的巫祝问道:“巫老可愿意主持祭祀!”
“可以!”
“善,请您用心准备!”
……
“椒邑去徐地有三条路,中路顺淮河东下,二日可以抵达洪泗南方百里,但有州来吴兵,更有吴国水师,芒刺在背,不可取啊,北路借道胡城,沿着灵王开挖的运河直入徐境,这是徐君偃未完的运河,道路通畅,走这条路徐国就有防备了,三走淮河之南过寿春经钟离,从吴国入徐境,缺点是楚国的钟离被吴国攻下,与中路等同,吴人必然发现,而现在齐人纠合郯国、莒国将要从北方攻打徐国,徐军在北,南方防务必然松动,兵家有言有备无患,我现在提要求,一不让徐人发觉,二不使吴人参战,三快速行动救人为主,如果被徐人两万军队围住,有死无生,诸君何以教我?”伍子胥对留下的队率与张静洪牛说道。
“如果是大军必然取胡城一线,灵王为了保证粮草的供应,勾连河流,小清河能直通颖河西畔胡城,椒邑如果有大量船只也可取淮入徐,公子这次只怕会出不过百数的精兵吧,那么可分数队东下在洪泗城外集合,不管坐船还是奔行,我们离徐境都只有三百多里,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去洪泗,而是先派遣人去向徐国要人,我们要先占下大义!”卢升抚须说道。
“卢升粗中有细,说的极是!最多会有二百人与我同往,我会入城向徐人要人,椒兵混进城里,徐人不放人我们就抢门出城。”伍子胥点头说道。
“洪泗城方八里,有四门,而关押椒人的客栈在南城门不远,泗水是条大河,中原的商队既使齐军南下也不会少,齐国商队从沂水南下与泗水一道入淮河,椒兵扮成商队不是正好么!”洪牛道。
“淮夷弓强箭利,恐怕要穿漆过十二道的皮甲才能防护,主上可有准备?”张静又道。
“张公可知道我为何只愿意让两百人同去,伍诚取铁甲来!”伍子胥嘿嘿一笑。
“我挑选了最强壮的百余椒人另组一军,我知道椒人都笑我让士卒成天跑圈,负重泅水,皆因我做了铁甲百套,连上头盔重超二十,我又配上铁刀、长矛负重超过三十五斤,而弩弓也已经制好十多件了,士卒负重高达五十斤,洪牛不是抱怨铁犁三十副不够么,上次炼的好铁都在这些铁甲上了,而椒邑只有七匹老马,是绝对不够用的,铁甲十丈之内三石强弓不能破,长矛当胸而刺只留白痕,这是真正的装甲,以后战争之中威力稍弱的兵器都可以扔掉了!如果徐人放人最好,不放我也不怕,百人着铁甲将人救出,椒兵把城门一堵,有谁能出来呢,再安排百人在城外接应老弱,大军都去了北边的徐都有什么好怕的?”伍子胥双手捧过铁甲对专诸道:“替我披甲!”
铁甲上下相连,对襟开,先入左手,直起身体,一侧掩住胸口用扣子定住,另一侧稍长用五个扣子紧紧固定在后腰,胸前有护心镜增加防护,以三百一十六枚薄铁片缀成,重二十斤往上,集防刺、砍于一体,再辅上铁盔护臂,除了双脚与面部真的是万剑无伤了,只要力量充足,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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