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我来吧!辛苦你了!”
永乐感觉后背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自己一直数落的人就在背后,真是好尴尬啊。
“伯伯,呃,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要说你,我只是生气。”
“永乐,我懂,我都懂,伯伯不生你的气,伯伯只生自己的气。是我这个当爹的做得不好,让忠子跟我东奔西跑,回到家还处处遭人嫌弃,我无能啊!”
“伯伯,不是这样的,明明是那帮人狗眼看人低,是他们爱说闲话,是他们不懂得尊重,全都是他们的错。你和忠哥都是大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永乐打心底里觉得,没有这对儿父子自己和孟娘也许早就饿死在某个街角。自己现在每天虽然盲目,不知道前路在何方?可是心里真是高兴快乐,没有尔虞我诈,不用提防担心,每天都是真情实意,都是简简单单。
“呵呵,你这个小娃子,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你今年也就五岁?怎么比我这个老头子都能说,你可真是个鬼灵精。”
廖正一直觉得自从永乐开口说话以来,每一天都能从这娃娃身上感到惊奇。人小鬼大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一样,每天耍得那俩小子团团转,时不时拿个古怪之极的东西,惹得他都好奇。
“呃,伯伯,我本来就是个鬼灵精嘛,嘻嘻。好啦,我不打搅你上药了,我睡啦!伯伯晚安!”
永乐说罢转身就跑向孟娘的屋子,这个可怜的女人每天开心地干着各种干不完得活,在痴痴地等着她的二哥。殊不知远在千里之外,应天府冰冷的城门上。一颗高傲的头颅在眺望远方,空洞的眼神中早已失去了倔强和坚强。
在最后一刻,张必先一定把孟娘的身影牢牢地刻在心中,随着他的生命一起远去。茫茫俗世人海中,有的人活着,可心却死了。有些人死了,但心永存。
斑驳的城墙已经泛黄褪色,千百年来它一定目睹了太多的人来人往,人世间已没有什么悲伤的事可以打动它。城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任风吹过,凭雨轻落。
人头换了一颗又来一颗,主人走了一个仍会还来一个。秋风冷吹过,落叶满天河。君已黄昏老,暮女迟迟归。乌云遮晓月,花下娘对烛。梦里忽相见,沧海难牵手。
不知不觉间,永乐迎来了她的第二个冬天,这个冬天特别冷,可她的心很暖。经过种种经过,永乐深刻地感受到了廖忠心中那团温暖的烈火。
“唉!你对我真好,我要是个女的没准长大就嫁给你了。嗯?哪里不对?天呀,我现在是个女孩啊!这叫什么事啊?”
永乐心里一直不肯接受自己是一个女娃娃的现实,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娃。灰头土脸,破衣烂衫也掩盖不了永乐打骨子里的纯,打心里的美和天生丽质的古灵精怪。
又到了年夜,仨个孩子跟去年一样,嘻嘻哈哈地玩耍着,像三只快乐的猫咪,在自己的领地无忧无虑地释放着天真烂漫。
可柳林村的村民这个冬天犯了大难。各位还记得李二蛋吗?这个混小子回到家后,又成了那个肆无忌惮地淘气,喜欢欺负人的大坏蛋。
永乐他们学乖了,尽全力躲着村子里的孩子,自己在远处寻找自己的快乐。井水不犯河水,一直也没怎么接触。
也许是报应,也许是天谴,李二蛋没出俩月就害了一场大病,先是发烧打摆子,接着是昏睡说胡话,整个人热得像火炭,混得像浆糊。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找边际的鬼话。
“湖神大人,湖神大人!”
这下可吓死他爹娘了,到处寻医问药,可治了一圈,一点儿也不见转好。更奇怪的事发生了,李二蛋的怪病像瘟疫一样开始在村里的孩子中传播开来。
男孩女孩,哥哥妹妹,只要接触了就都开始发热,犯糊涂昏睡。名医也来诊断过,排除了疫病的可能。这天下间没听说过有瘟疫只传孩子不染成人的。
可是这古怪的疾病让村里的人如坐针毡,村里的孩子已经被感染了七七八八。虽然大夫说性命暂时无忧,可这症状真是吓人不轻。没有科学的时代,当人们遇到了未知,唯有鬼神之说才能慰藉心灵,让人们心安。
“哎,听说了吗?这怪病啊是因为咱们村可能得罪了黄大仙,他老人家怪罪惩罚。”
“什么大仙啊!我可听说不是仙,是神,还是个湖神。”
“对,对,对。我听老王说,老李家的李二蛋口中说得胡话就是什么湖神大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