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簑笠翁把永乐紧紧按着,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永乐第一时间看向鱼竿,尽头只有一根光杆线头,哪里有鱼上钩。
“老板,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哪里有鱼啊?再说了,你还不放开我?你要再这样我要喊人啦!啊!”
永乐牛刀小试,来了一嗓子高亢的海豚音,再看这位老者,立刻松开双手捂住耳朵,表情略微痛苦。
“娃娃,你有事说事,喊什么?我的耳朵啊!”
“你这老头真是奇怪,你说我喊什么?我的肩膀都被你按疼了,快点给我松手。”
永乐不得不喊,这个老人家岁数不小,可手劲儿却挺大,这么一小会儿永乐感觉到自己像是被钉在原地,肩膀处传来丝丝痛楚。
“哎呀!娃娃,对不住了老夫有些忘乎所以了。不对呀,你未经允许进到这后堂,反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你这娃娃不地道啊。”
“我倒是想让人允许,那也得有人啊,我都在外面喊半天了,也没个人应,你怪我啊!没有道理哦。”
永乐据理力争,说得这个老者一时语塞起来。老人满头银丝,简简单单的布袍加身显得非常普通。可永乐能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仙气在他周身围绕,好像非常高深莫测,时而又很平易近人,总之你第一次见他就会有种熟悉的感觉,一点儿陌生感都没有。
“娃娃,你怎么一个人?家里的大人呢?知道你到处乱跑吗?”
“我,我是跟师父一起出来采买食材来了,在这巷子里随便逛逛,看见你这门开着就进来瞧瞧,我可没偷你的字画啊!”
永乐最烦别人拿她当小屁孩看待,可转念一想也是没法子,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个如假包换的熊孩子造型,谁会相信自己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射箭冠军呢?
“哦,你说那些东西啊,那只是平时我闲来无聊的时候解闷罢了,你想要拿去便是。”
“啊?老伯伯,您这不是卖字画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这钓鱼的。”
“钓鱼?你这鱼竿儿都没有钩,怎么掉?难不成你等着周文王来上钩啊。”
永乐随口一说,本是抱着玩笑地心情,哪成想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位年迈的老者立刻吹胡子瞪眼吃惊地看着她。
“小娃娃,懂得还不少?你也知道姜太公钓鱼的故事?”
“知道啊,电视剧里总演嘛,不光是钓鱼,还拉车来着,什么八百步八百年的,封建迷信不可取啊。”
永乐小脑袋摇晃着,说话像个小大人似得,这下把老头儿给逗乐了。
“想我刘基活了一把年纪,今天居然遇到个奇怪的孩子,所说之深我居然没听懂,这电视剧到底所知为何啊?”
老人被永乐的话搞糊涂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下轮到永乐尴尬了,她顺嘴胡说八道,把自己看过的电视剧情节当真事一样吹了出去,一时不知怎么收场。
“老伯伯,那个,不打搅您睡觉了,您继续,继续钓鱼吧,再见。”
永乐说完挪开腿就往前堂蹿了出去,一个弯道就没影了,等到老人家反应过来眼前已经空空荡荡。
“这娃娃,是人还是兔子?怎么转眼就不见了?本以为是条上钩的鱼呢,看来不是她。这卦象上明明说是条穿梭时空的翔龙,怎么会是个女娃娃呢?唉,继续钓鱼,难得一梦啊!”
永乐一溜小跑离开了诚意堂,一时着急跑错了方向,本想奔着巷子口那家卖香料的店铺而去,却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永乐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慌不择路地一溜小跑,生怕那个老人家当她是疯子。刚跑了没多远,永乐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摔倒在地。原来是一不小心与旁边蹿出来的黑影撞个满怀。
“啊,好疼,谁啊?不看路吗?你这是转弯不让直行啊,哎呦。”
永乐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一个筋包肿起老高,定睛一看和她相撞得也是一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长得金发碧眼,一看就不是黄种人。可仔细一瞧,容貌里又有几分华夏的血脉,好像是个混血儿。
小家伙穿得破破烂烂,身上的衣服除了补丁就是窟窿,天生的羊毛卷发像一团棉花糖扣在脑袋上,但他却是个男孩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