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子虚抱着坛子在院子里跑起来,听着坛子里的美人头哈哈的乐,自己也别说多开心。
他在院内跑了好几圈,又去院外跑了两圈,最后一屁股坐在炕上,呼哧带喘,累得不行了。
坛子放在床的另一半,美人头好奇的望着屋里的陈设,兴趣丝毫不减,她觉得这屋里的世界比屋外更让她好奇。
美人头问:“以后我就住这了?”
“是呀,住这里了。晒不着,淋不着,你说好不好?”
“好是好,可我要是还想晒太阳怎么办?”
“那我就把你放到窗台上,这样阳光总能晒到了。”乌子虚伸手指着头顶上方的窗台。下午的阳光从侧面射进,在窗格上留下一道道余晖。
美人头望着余晖和飘动的灰尘,露出少女才有的沉醉表情,隔了一会,自言自语:“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是呀,有房子就有家了。”
“可惜我没有手和脚,否则就可以下地给你做饭和收拾房间了。”
“哈哈哈哈,你要是有手有脚不还要穿衣服,多麻烦,现在只要浇水就可以了。”乌子虚哈哈大笑,这么多天他第一次觉得跟人聊天这么轻松愉快。
“哼,老没正经,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我能下地,还能做好多事情呢。可以替你洗衣做饭,有客人来了我还能招呼。”美人头俨然陷入一种幻想之中,看来她是嘴上厉害,心里软,对乌子虚并不是一味的恶言恶语。
乌子虚转过脸,笑道:“你在坛子里安心待着就好了,还伺候什么,我这里也不会真有什么人来,连个鬼都没有。”
乌子虚想不到自己这话却说得早了,接下来美人头所说的事倒让他小吃一惊。
美人头说:“怎么没人来,昨晚你没回来,我就听到有人在门外敲门。”
乌子虚听到有人敲门倒是不惊异,漫不经心说:“可能是路过的,也可能是迷路了,也可能是….风吹的吧。”
美人头摇头,肯定的说:“不会,不会,我听的很清楚,那肯定是人在敲,而且声音很轻,若有若无。敲了好一会,弄得我都睡不了觉,张口骂了几句。”
乌子虚越听越觉得好笑,说:“他被你一骂肯定就跑了,以后再有敲门的你就只管骂。”翻了个身,又说:“那大铁门离着那么远你竟然还能听到,是我早睡得死死的,半点声音传不进来。”
美人头又摇摇头说:“不是外头的大铁门,是咱们的院门呀。”
“什么!院门!”乌子虚一个翻身坐起来,心里有所紧张。他捂着胸口,露出诡异的笑容,心想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也会害怕。他指的是自己那颗什么都不怵的心。现在听到本不该被敲响的院门竟然有了敲门声,自认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有了一丝恐惧感。
“院门?院门?怪事,那大铁门把里外都隔绝了,怎么可能有人能进来敲院门?”乌子虚独自嘀咕着。
乌子虚倒不怕真有鬼,要是真有那才是热闹呢。他连人头都敢种在地里,还种出一个美人头来。他害怕什么,他还能怵什么。但他也好奇,外头的铁门不开,里头的院门又是怎么敲响的。这人是从哪来的呢?从山上下来的!从地里冒出来的!还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可话又有一说,要是真有那么大本事,那还要敲门做什么,直接进来不完了。
美人头打了个哈切,像是要睡了。乌子虚就把她搬到床的另一边。
这时候天还早,太阳还不到落山的时候,乌子虚留下美人头在屋里,他自己到了后院,开始收拾地上的粪肥。
这些粪肥晒了一个月,已经晒透,里面的虫卵都已经晒死,用来做肥料不怕生出虫来。
乌子虚先锄地,把菜地里的土都翻一遍。这是细致活,急不得。翻出来的土块要打碎,回头和粪肥混了在一起,增加土壤的养分。这样混合了之后,再放一段时间,就可以种菜了。
太阳在头顶一点点朝着山后转动,乌子虚的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到他发现自己的影子已经长到爬上墙的时候,就知道该做晚饭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