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之后有个坏处,便是山林间的蚊虫全部都钻了出来,嗡嗡嗡嗡的聚集了一大片在一起,令我胆战心惊。
为此我准备了各种草叶放在手边,我的打算是一旦被咬的受不了的时候,就燃烧这些潮湿的叶子,用烟熏的方法赶走这些蚊虫。我自己固然也会呛得要死,但总比被蚊虫吃了好。而且蚊虫传播许多疾病,我在这里得了疟疾只能是个死。
但我预想中的猛烈袭击并没有到来,那些飞舞的昆虫似乎对我兴趣缺缺。早上醒来的时候,只是胳膊上多了几个丘疹一样的包,我不确定是被咬的还是单纯的过敏。
都说野外的蚊虫是致命的威胁,为何这里的蚊虫不怎么咬人。其实这个疑问我一直有,包括在忘忧草原上的时候,我同样很少被蚊虫骚然。我发现这里的蚊虫大多趴在柔嫩多汁的植物上,或许它们以植物为食。
有这么善良的蚊子吗。我想了一会,转而释然。这应该和此地的生态有关。我来了这么久,就没有撞上几次大型动物。和同样生态位的地球不同,在这里无论忘忧草原还是绿蛇山脉,大型动物的密度都是相当的低。如果哪种虫子靠吸血为生,那么种群的数量必然有限,因为食物实在是太少了。
自然选择的结果就如现在我所见到的情况,虽然有很多蚊虫,但绝大多数都是植食昆虫,它们对我一身好肉兴趣缺缺也并不奇怪了。
我是在早上取水的时候想通的这一点。因为距离河流较远,我不得不祭出采集露水的原始方法。好在山林间因为浓重的雾气,清晨的露水着实不少。我在翻开一片大叶子的时候,发现叶子背面停满了灰黑色的飞虫,怪恶心的。
最后还好,又找到了露水草,才免掉去河边取水的麻烦。我用瓶子收集好饮用水之后,又用钥匙小刀割下了几十片草叶随身携带。以前我用这种坚韧的草叶烤豆子,现在则是营火术的耗材。
在野外营火术简直是神技,不仅可以避雨,还能确保自己不被游荡的野兽袭击,因为没有我的允许其他生物是无法进入营火范围的。习惯了营火的安全之后,这几天我睡在岩壁下总觉得不踏实。
我是很想再次升起营火术,但缺乏必要的材料。露水草叶好找,灰白石子难求。这种石子在河岸两边都有,但因为河水暴涨淹没了原本的河岸,所以很不好弄到。
即使弄到了,我也没有在这里久留的打算,我需要找一个正儿八经的山洞,而不是现在这样半开放式的岩洞。我需要一处安全的空间,用来存放各种物资,加工工具。我还要一大片空地用来种植,方便取用的水源也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的落脚点可提供不了这些,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蛇。虽然绿蛇味道还行,蛇肉给我补充了大量的营养,但我总不能一直靠猎蛇生存吧。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时间长了总有不小心被咬的意外。
话虽如此,早上我还是打了三条蛇。和昨天一样的剧情,这些家伙对营火的温暖念念不忘,真是死不悔改。这样轻而易举的弄到食物还是令人很幸福的,收获比捕鱼阵丰富,但抓蛇要危险一些。这就是所谓的受益和风险相对应吧。
前天远望看到的那片山谷就非常不错,拥有我能想象的一切。在心里我已经将其视作第二故乡,并命名为桃源山谷。虽然那里根本没有桃花,这是寄托了我的美好愿望嘛。
既然打定主意,就要开始筹备。虽说天气变幻莫测,没准明天山林又会迎来骤雨。但毕竟没有洪水漫灌的忧虑,山林间可供避雨的地方不少,而且此地已经处于草原雨季的降雨线边缘,越往前走,降雨应该越发稀少。雨水是好东西,只是不能太多。
肉食给我的身体提供了充足的能量,现在可以放手一搏大干一场。我又去了一趟山顶,仔细观察桃源山谷的位置。它距离我的直线位置应该不到十公里,但山林间的穿行,脚程是不能这么算的,不但高高低低,有些地方还要绕路很远。
一旦不慎,在山林间迷路,那抵达目的地可能永无指望。因此需要先在这里看仔细了,然后画一副地图随身携带。我并不是荒野生存的大师不知如何精确的绘图,但几周的磨练,我至少知道凡事不可莽撞,需要动脑子。
桃源山谷的方位并不难找,因为它在大河向前的第一条支流上。我只需要沿着大河向前进发,遇到第一条支流时改变方向,就一定能够抵达。
整个思路简单,具体到实际操作上还是有些难度的。因为并不是所有的河岸都能通行。因为河水的冲刷,大河两岸有不少地方是高陡的峭壁,上面无法站人。遇到这样的地形,就需要绕路。
我在山顶努力眺望,数出沿途有四处需要绕路的地点,有一个地方还要绕很远的路,因为有无法攀登的山岩阻隔。我很担忧,一旦绕路,很可能就绕不回来了。因此我又在地图上标示了一些容易识别的特征地点。
比如说我看到有一株格外高,比周围高出一大截的大树,这就是一个标记点。另外还有一大片裸露的红褐色山岩,这也非常显眼。
做完这些,还有些不放心,因为我无法确定距离的比例。简单的说,我希望自己在前进的过程中,能够粗略的知道自己走到了地图的什么位置。
如果有GPS,这一点相当容易办到,但在没有GPS的情况下,也不是无法可想。
我胳膊平举,竖起自己的食指到距离眼睛的最远端,这时再以我的手指为测距工具,视野中,我将每一个指节作为一个标准单位,把已经画好的地图分成了二十乘二十的网格,也就是整个地图以虚线分割出四百个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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