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俊龙本想顶着华京谢家的名头趁机来镜湖好好快活潇洒一把,结果却是乐极生悲样样不顺。镜湖湾时他带着金昌廷欲要狠敲项宇一笔,最后被韩一鸣轻易破局。曲水流觞里更是倒霉透顶,谁能想到他从大马路上随便挑出来的一个美女也能是韩一鸣的亲妹妹。自己差点没被心狠手辣的韩一鸣踢成东方不败。
背上家族的两亿巨债,谢俊龙可谓无时无刻不想着把钱早一天赚回自己兜里,做梦里都希望自己发大财。但他想空手套白狼赚取两亿软妹币谈何容易,又不是两张软妹币。
日盼夜盼,四处打听,终于让他等来了一线希望。繁华集团旗下的一处地产竟然挖出了古墓洞穴,因为特殊原因连华夏文物局的一帮老专家都不敢验收并将处理权利全权交给繁华地产集团。得到这一消息的谢俊龙当时就狂笑一声:“真是天助我也!”
谢俊龙已经提前得到确切消息,华夏文物局的那帮老专家之所以不敢验收古墓洞穴里挖去来的东西是因为挖出来的东西很邪门是一个不祥之物。自己身边有风水大宗师金昌廷,他还怕什么不祥之物。
况且按照金昌廷所言,古墓遗物越是邪门其珍贵程度越高。谢俊龙了解到这一点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华夏文物局的那一帮老专家这次是瞎了眼,白白便宜我谢俊龙!”
繁华地产集团派人来请金昌廷,但谢俊龙和金昌廷两人商议一番后并没有立即出手,反而拖延了两天。他们自然是故意如此,将繁华地产集团架在火上多烤两天。两人已经探听清楚繁华地产集团急于将不祥之物处理到。毕竟这里是要开发成商住楼,若是事情闹得满城风云,盖起来的楼还怎么卖出去。
故意拿捏一番,约莫时间差不多。两人今天才大喇喇隆重登场,结果却不想装·逼过了头,此地已经引来了一大波人。
听见金昌廷和谢俊龙的破口大骂,韩一鸣顿时心中乐了。心底暗道:“我果然没猜错,若不是宝贝怎能让金昌廷和谢俊龙这一对活宝与别人争吵的面红耳赤。”
韩一鸣掩藏身形跟在白衣老者和中年男人身后默默无声的靠近过来。深邃的目光扫过全场,与金昌廷和谢俊龙起争执的对象是一个青衫罩身的中年男子,青衫男子头顶挽出发髻当中一把深色桃木簪横穿而过。青衫男子身后站着两位妙龄女子,裙衫轻素,身段丰腴,垂手而立,看模样像是青衫男子的的女徒弟。
“看来青衫男子就是金昌廷和谢俊龙口中臭骂的‘姓翟的’。一个男师父带着两个女徒弟,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韩一鸣暗暗评断,还真是被他一语中的。翟尘身边的两个妙龄女子即是他的女徒弟,又是他的枕边人。
继续往下看,韩一鸣差点儿喷出两道鼻血。只见一个红色旗袍女子和翟尘、金昌廷站成三足鼎立之势。穿旗袍的女子韩一鸣并不是第一次见,还不至于一眼看过去就要喷鼻血。实在是这旗袍女子太浪·荡·风·骚!********,身材火辣,一条露背‘V’字领的红色旗袍将叉开到腰上面。胸前一对饱满的雪山红顶呼之欲出,而且从韩一鸣所在的角度看过去。以他的耳目之力一眼就看见旗袍女子的两条玉腿根部片缕不着。
旗袍女子身后,同样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两双大大的黑眼圈就像是熊猫眼,面色菜黄,垂手不言。看那模样和翟尘身后站着的妙龄女子一样,这两个男人不出意外应该也是旗袍女子的男徒弟。
韩一鸣立即将目光从旗袍女人的身上收回来,暗骂一句:“妈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见的一男一女竟然都不是正经货色。”
除了这三足鼎立的人马外,还有两方人马。一方是五个中年男人,身上的穿着正正规规,却是价格斐然。五人挺身而立,气度颇为不凡,一个个俱是镜湖里的顶级富豪,身价比彭繁华还要更胜一筹。最后一方是一个精瘦男子,眼睛细长,精芒闪烁。
目光落在精瘦男子身上时,韩一鸣眸光微微一动。盖从精瘦男子身上感到了一缕淡淡的杀气,暗自嘀咕了一句:“这精瘦男子手上必然有过人命,是一个狠角色!”
看了看现场的情形,韩一鸣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金昌廷和谢俊龙两人都红了眼,哪里注意到三人。现场十多人中也就只有精瘦男子朝他们扫了一眼。其实这位精瘦男子不是别人,只是韩一鸣并不认识罢了。
精瘦男子正是当初彭繁华派出去从镜湖市人民医院尾随梅朵儿和韩一鸣到镜湖湾的阿彪。阿彪就叫阿彪,他没个全名,也不稀罕那玩意。阿彪头脑机敏,行事狠辣,是彭繁华的心腹和左右臂膀。
阿彪此时扫过来一眼,见白衣老者一身唐装,手中又搓着两个健身铁球。加上白衣老者往那一站气定神闲,派头看起来不小。只以为又来一位大老板看上了古墓遗物,所以并没有上前问明身份。要是他知道白衣老者的真实身份,恐怕早就上来大耳巴子掌掴三人。这里发生的事情,岂容普通人知道。
阿彪顾不得突然冒出来的韩一鸣三人,连忙朝着金昌廷、谢俊龙和翟尘分别拱了拱手,一脸和气生财的对众人笑道:
“金大师、龙少爷、翟大师,三位息怒。彭总这两天要事缠身,分身乏术不能亲自来此迎接三位大师和诸位老板。阿彪在此代彭总先向三位大师和诸位老板赔礼道歉。”
阿彪的话刚刚落音,旗袍女人抿嘴娇笑:“手下的地挖出了宝贝,身为老板却不现身。我听说你们彭总的儿子受伤住院,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了。改天我一定去拜访拜访这位受伤的彭公子,安抚他受伤的幼小心灵。”
闻言,阿彪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正对面的邬白凤。饶是他心狠手辣都忍不住眼角一阵抽搐。心里暗暗腹诽:“真要是让你去安抚彭少,估计你能把彭少榨成人干。”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笑着道:“邬大师何等高贵身份,彭少怎么担待的起。”
对于阿彪的婉拒,邬白凤只是嫣然一笑。
“既然金大师已经出手将邪物阴煞尽数祛除,我们不如先一睹真容。”阿彪提议道,言毕他不待众人点头回应就抓起脚下的水管拧开阀门。一股清流冲向淤泥,露出底下一段无暇白玉。
“好玉!”淤泥冲开,白玉显现。众人无一不是目露精芒,暗暗惊呼,同时心里各自盘算起来。
阿彪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要知道先前可是连华夏文物局都不敢收,说这是一件不祥之物。彭繁华却交代他一定千万、想尽一切办法处理好这件事。阿彪跟随彭繁华多年,就是彭繁华不说,阿彪也知道原因何在。繁华地产集团买下这块地,足足花费了二十亿。再加上各种打点,恐怕接近二十五亿。繁华地产集团可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二十五亿中有十之八九都是从华京银行里借来的。如果这块地被古墓遗物搞臭,繁华地产集团就要面临破产。
阿彪现在是巴不得身边这群人都看上此物,如此一来事情就迎刃而解。
“不好!拿捏过了头!”
众人都在心底惊呼‘好玉’,金昌廷却是暗叫糟糕。心中不由得后悔连连,可谓是一招算错满盘皆输。若是早一步来此,他和谢俊龙就能独占此物。而且以自己风水大宗师的名头出手替繁华地产集团解决‘不祥之物’,到时就算自己狮子大开口对方也不敢拒绝。
如今先前的一切只能是妄想!就在他和谢俊龙故意拖延的两天时间里,对方竟然找来了青衫男子翟尘和旗袍女人邬白凤。与金昌廷的身份一样,他们两人也是出了名的风水大师。
“动作快点!”阿彪身旁站着的五位富豪中有人开口催促道。
阿彪怎敢怠慢,就是换成彭繁华见了这五人中的任何一位都要恭敬三分。没办法,人家的小腿都比彭繁华的大腿粗。繁华地产集团能运作二十五亿资金项目,在普通人眼里可以说是一个庞然大物,拔根毛都能砸死人。但是和面前这五位富豪比起来则相形见绌,不值一提。毕竟二十五资金项目里有十之八九都是从华京银行借出来的,换成他们哪里用得着借用。
“三位大师,诸位老板。请先后退两步,我把开关调大一点。”阿彪很贴心的说道。水流小点,人可以站在近处随便观望。水流变大,泥水四溅。面前这些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惹得他们一个不高兴甩手而去。阿彪找谁哭去,彭繁华又不在现场,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的伺候。
众人点了点头,虽然各自后退两步,却是不愿意走远。一个个伸长脖子把探头过来,生怕漏看了一眼。
哗啦啦……哗啦啦……
随着水流不断的冲刷,众人眼中的惊喜越来越浓。阿彪也是喜不自胜,拿着水龙头的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一尊棺椁,通体白玉。形似茶几,只有一半大小。
完美无瑕的白玉棺椁赫然映入眼帘,阿彪悬着的心彻底放下。现在别说溅上一点泥水,他相信就算自己拿水枪撵三位大师和五位富豪,也别想赶走他们。
华夏文物局已经鉴定过古墓遗物,他们的态度十分明确。专家认定这是不祥之物,全权交付给繁华地产集团自己定夺。这意味着什么,阿彪再清楚不过。
“华夏文物局来的是什么废物专家,我看应该叫‘砖家’才对!”
阿彪心底咒骂一句,心底后悔不已。自己不应该对华夏文物局那帮‘砖家’的屁话深信不疑。这分明就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只可惜自己轻信华夏文物局的话,未找到风水宗师压阵前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之前就揭开白玉棺的真面目,再让彭总广发金帖邀请各方大佬。届时举办一场地下拍卖会,如此完美无瑕的古物恐怕价值几十个亿吧。
“这白玉棺,我要了!”翟尘说道,神色坚决。
“姓翟的,你想得美!金大师辛辛苦苦祛除白玉棺上的阴煞,这东西理应归我们才对!”谢俊龙急眼。如果能将眼前白玉棺弄到手别说区区两亿,就算是二十亿他都有信心搞到手。白玉棺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之物,而且精美异常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一旦碰上爱不释手的收藏家卖出一个天价那是轻松加容易。
阿彪现在巴不得这群人为白玉棺起争执,最终得利的只会是繁华地产集团。争吧争吧!最好争得头破血流。
“金大师、翟大师,还有这位龙少。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切莫上了和气。金大师、翟大师,还有邬大师。我之所以请三位风水大师来,其实是想要仰仗三位大师的高深功力镇压邪祟。三位今日能联袂而来,我代彭总感激不尽。当然,请三位出手的礼金定不会少一分。”
阿彪一番话看似好意相劝,实则心怀叵测。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请三位风水大师出手的钱不会差一分。但无论是金昌廷,还是翟尘,亦或者是邬白凤。如果他们想要这件东西,就必须给出令人满意的价格。
金昌廷听懂了阿彪话中的意思,脸色不禁一变。曲水流觞之后,他可谓是身无分文。抱着和谢俊龙一样的心思,想借此次机会一口吃成胖子。现在阿彪变了口风,自己出手一番只能拿一个出手的礼金。这点儿礼金都不够买下这白玉棺的一巴掌,要来何用。对方过河就拆桥,真是欺人太甚!金昌廷怒声喝道:
“你当初请我出手之时说的可不是这样一番话!”
白玉棺价值斐然,有它撑腰阿彪底气十足的笑道:“金大师,我敬你是一代名声显赫的风水大师。话不要讲得这么难听!我亲自请你之时,你可是推三阻四说未必能来。要不然我也不会费尽心思又请来翟大师和邬大师。”
“请三位大师出手,我给的都是同样价码。但是人家邬大师和翟大师皆是厚道前辈,听闻事关繁华地产集团生死存亡,想也不想立马点头答应。可不像金大师你这样,推推拖拖,故意拿捏。”
先前十万火急上门去求金昌廷救命时,金昌廷故意端架子。阿彪早已心怀不快,此时当着众人的面将对比的话冷冷说出,绝对是有意不给风水大师金昌廷留一点颜面。
闻言,邬白凤和翟尘脸上都是冷冷一笑。五位富豪则是默然不语,人家大师能够相互取笑。他们可想轻易招惹风水宗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求到人家头上。彭繁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但是人家运气好,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他们只是来买东西的,可不要树仇立敌与谁过不去。
虽然阿彪说的确是事实,金昌廷故意推脱就是要拿捏一番好从中获利。但这种事情你看穿可以,说出来等于大家撕破脸。金昌廷号称风水大宗师,一张脸被阿彪这么踩来踩去如何能忍。奈何两袖清风,不能挥金如土。要不然一口大话撂下来,直接砸在阿彪的脸上。
“多少钱,你报数。老子打包带走!”
可惜这话金昌廷只能心里想一想,他忍着怒火道:“好!好!请我到场的礼金一千万,我出手驱邪四千万。不多不少,一共五千万!当场付清,我们走人!”
“金大师!”谢俊龙傻眼,这么大的宝贝说松手就松手。自己的两亿软妹币怎么办?
金昌廷心里同样憋屈的很,本来能赚个盆满钵满,结果却是九牛一毛。五千万顶个屁用,算上他用青铜八卦盘驱邪的消耗,最终净余都不到一千万。
当场付清,我们走人?阿彪一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刚才见这两人势必要拿下白玉棺,怎么转头就要收钱走人。金大师恼羞成怒?还是身上没钱,底气不足?阿彪搞不清楚,也懒得去搞清楚。
如此宝贝不愁没有买主!现场还有五位大佬,外加两位风水大师。走就走吧,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阿彪很是干脆,掏出手机直接向金昌廷转账。
金昌廷确定收到钱后,带着谢俊龙转身就要走。白衣老者正好就在金昌廷侧后方,金昌廷和谢俊龙一让开,四周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人墙露出一个缺口。白衣老者先前根本看不到坑里面到底是何物,此时连忙走上前来仔细一看。
一尊玉棺映入眼帘,白衣老者想起自己小时候从祖辈口中听闻的一则诡异故事。霎时间面如土色,情不自禁的‘啊呀’大叫一声。就好似白衣老者夜间提一盏忽明忽暗的烛灯,走在山岗的羊肠小道里,周围草木深深隐隐约约。白衣老者时不时瞻前顾后,最终越走越快,手里的灯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忽然前方似有什么挡住去路,借着微弱的光白衣老者挑灯一看,吓得魂飞魄散,竟是一尊白玉棺树立在羊肠小道上拦住他的去路,……
这一声‘啊呀’当真是凄厉惨绝,令坑底众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根根炸立。明明是青天白日,却似有一阵阴风从他们后背吹过。
众人都被白衣老者的叫声下了一跳,纷纷侧目而视。阿彪手中的水管更是掉在脚下尚不自知,盯着白衣老者浑身哆哆嗦嗦颤抖不已。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由此可见阿彪心里藏着不少心狠手辣的秘密。
要说现场谁最淡定,非韩一鸣莫属。风霜雨雪六百年修真炼性,什么大风大浪是他没见过的。自己手腕上的如意葫芦里就有一个鬼物,滑头更是当着他的面吞噬血肉魂魄。白衣老者的一声‘啊呀’在韩一鸣听来与没有听到实无区别。
韩一鸣看了看现场诸人的反应,莫名好笑。这群人,胆子也太小了点吧!正是因此,韩一鸣被诸人的反应分了心,没去细想白衣老者惊叫背后的真正原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