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尚豪身上穿得也是新衣裳,是舅舅昨天买回来的,而且故意买大了些,说以后会缩水、孩子长个子还能穿。
但此举却被白柳臭骂了一通:“看你那狗心的舅舅,真是条狗啊!给你买这不合身的大号衣服,不是让你上台丢人显眼去吗?”
“快脱了…”说着白柳毫不忌讳,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三下五除二的把尚豪身上的衣服全剥掉,换上合身的新衣服。
“看看!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打扮起来就像样子了,指望你那个死舅,呸!吃屎去吧他!”
骂着骂着,白柳把自己都骂笑了,甚至还觉得不爽,又向尚豪说道:“你舅舅绝不是个好东西,孩子你可千万不能跟他学。”
紧接着白柳又说道:“来把鞋也换了,看你那双大船一样的鞋,你舅这个吝啬鬼,鞋也不给外甥买一双。”
闻言,尚豪急忙给舅舅澄清:“舅舅要买的,我没要。”
尚豪叫上还是过年时才穿的那双“回力”牌帆布鞋,这几天他早把鞋洗白白了,他觉得这双鞋是最美的。
可白老师强烈要求他脱掉,给他换上了崭新的白皮黑条纹休闲运动鞋,也是刚买回来的:“穿上这鞋才跟衣裤配呢…”
主楼体门前的外置音响突然出声,让所有家长都退出院子,表明面试现场不许打扰,然后就让考生在院子里抽号,尚豪抽到了90号,与他出生的年份一样。
看到尚豪的号,白柳立即欣喜道:“孩子运气不错嘛,号码中游偏前,正是考官们松懈的时候,只要有一个点惊艳,录取并不难。”
白老师的话给予了尚豪很大的信心。
面试的考场分两部分,一部分在舞台上考形体,一部分在练歌室里考声乐。
考试前,所以孩子们都在主楼的一楼演出厅集合,由张总监亲自主持,在舞台上讲话,絮絮叨叨的讲了很久,嘴角都讲起两堆白沫,还在讲个不停。
底下的孩子们脑瓜都要炸了,开始嗡嗡的交头接耳,只见张总监拍拍麦克,声音像炸雷一样响彻大厅,孩子们才安静下来。
无论上面讲着啥,尚豪一句都没有听懂,一直把心思放在新衣服、新裤子、新鞋子上,美滋滋的。
良久,张总监终于讲完了,面试才宣布开始,而尚豪刚还美滋滋的心脏,突然砰砰急促起来,比乐队的鼓点声更急促。
考试即简单又严格,前边考过的不能和后边的交流,在大厅后幕帘里考完形体的直接上楼。而落选的直接离开。
尚豪就紧张的在角落里等着,那会儿舅舅也不见了,白老师也不见了,只有一个个他不认识得同龄孩子。
城市的孩子明显比乡下的孩子更自信,更张狂,等着考试的时间,就能在大厅里打起来。
而乡下和县城来的孩子,都灰溜溜的待在一边,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当他被音响里“90号”的声音叫到幕布前等候时,两条腿抖得像脑血栓一样,甚至隐隐有撑不住身体的趋势。
他在想着舅舅的交代,白老师的叮嘱,要落落大方的、要自然的…上场之后要当做底下没有人,权当面试考官是山羊、是鸡鸭鹅狗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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