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地头,鳄吩咐了六七个小孩留下。因为后面去的地方不甚安全,鳄只留下了一个男孩挖坑。拿了根木棍,鳄狠狠地往地上戳了一下,摸摸看差不多有一指深,鳄将木棍交给那个留下的男孩,拍了拍手上的土,转头对那几个女孩说:“差不多挖这么深就可以了。之后把种子撒三四粒进去,喏,就像这样。”说话间鳄从自己的陶罐里捻了几粒草籽撒了进去。“再把这个坑填上就可以了。注意不要埋得太严实了。昨天刚刚下过雨,水就不要浇了。你们那块皮,我给你们点种子。”
那几个女孩互相望了望,各自拍拍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带。看起来是这几个女孩首领的一个女孩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头转向了留下的那个男孩。那个男孩惊慌地看了看那女孩,急忙求助地看着鳄,满脸的期求。鳄心下一声长叹,知道那男孩平时没有地位,被女孩欺压惯了,积威之下,已是完全不知所措了。
“你把上身的兽皮脱下来兜种子吧。”微微苦笑一下,鳄想出了个办法。男孩如蒙大赦般地飞快脱下上身裹着的兽皮,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了为首的那个女孩。他倒也知道此时得罪鳄不要紧,若是惹恼了那些女孩,今天免不了一顿好打。
鳄抬眼看了看这块地的大小,估摸了一下,从陶罐了抓了两把草籽倒在兽皮上,对那女孩说:“每走一步挖个坑,到头之后往左横跨一步转头。这些种子应该够你们种完这块地了。”
那女孩有些不屑地瞟了一眼鳄,微微偏头对尤说到:“尤,那我们干完活是不是可以直接回去了?”
尤想也不想地答道:“雨,你们干完就回去吧。路上还可以玩一会呢。待会我回去找你们一起玩。”继而一扭头,恶狠狠地冲着鳄说到:“鳄,你可听见了,我待会要和雨她们玩,你干活快点。”
你这臭丫头!没叫你来你偏要跟来,来了又要早些回去。_的,到底你是带队的还是我?鳄握了握拳头,好不容易才吞下这口气。鳄恶声恶气地回到:“你要想玩就留在这。今天的活不少,你想早些回来不可能。”
尤嘟着嘴,又恶狠狠地瞪了鳄一眼,意思是“待会有你好看”。尤今天出来, 主要就是要捉弄鳄的,虽然留下可以和雨一起玩耍,仍有些不舍得就这样留下。权衡再三,尤发觉还是捉弄鳄的乐趣更大一些,假如可以报仇就更妙了。想到这,尤换上一副笑脸,对鳄说到:“鳄,我还是跟你吧。嘿嘿,嘿嘿,嘿嘿……”不知是否想到了整倒鳄的美妙情景,尤有些傻乎乎地咧嘴笑了起来。
鳄一阵恶寒,仿佛被一条最毒的毒蛇盯上的青蛙,起了一身疙瘩。吸了口气,鳄对其余的小孩说到:“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待会准备脱兽皮兜种子。”看到大家什么都没带,懊悔准备工作没有做好的鳄拍拍脑门,随手点了四个男孩做牺牲品。
叮嘱了留下的几人“注意安全”之类的话,鳄领着人继续向余下的几块荒地走去。今天鳄带人前往的是部落东面的六块荒地,以靠近“野猪林”的那块地最大,地力也最高。鳄去年留下的那些种子,就准备种在那里。一路上又留下了四拨人,鳄终于带着剩下的十一个人来到了最后的荒地。尤一路上尽管不断犹豫是否留下,但每当她看到鳄那无所谓的神情时,就好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使她咬牙继续跟在鳄身后。
终于到了。鳄放下压得肩膀有些酸痛的石锄,擦了把额角的汗水,顺手拎起挂在腰上的皮囊,拔出塞子,仰头痛饮起甘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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