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拜师
不知是鳄的运气好,抑或是玛法这次的药方没什么问题,做好了忍受种种苦痛的鳄,喝下药好半晌,预料中的腹痛还没有出现。鳄和尤同时惊奇地看着尤,神情之中颇是不敢相信。
玛法得意地翘起下巴,笑道:“哈哈,你们这么崇拜地看着我干吗?放心放心,这次的药方是我经过几百次试验后得出的,绝对有效。不过,鳄你真的没事吗?”
“咣当”一声,鳄与尤同时倒在了地上。尤撑起身子,喘着粗气问:“玛法,你也没有把握?”
玛法有点不满地横了尤一眼,不屑地答道:“怎么可能,我只是确认一下罢了。我你还信不过吗?信不过我就不要把你的心肝宝贝送我这来啊。”
尤闻言,顿时来了个大红脸。有些心事被戳破感觉的尤气急败坏道:“玛法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喜欢鳄这么瘦小的人?”其时,女子多选择身体强健的男子为偶,这样才可以保证下一代的质量。
鳄刚才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尤鄙视的话语,愤愤地回嘴道:“哼!就你那样,白送给我都不要。瘦弱?!我那都是浓缩的精华!”
尤立刻蹦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揪鳄的耳朵。鳄自然不甘示弱,马上去抓尤的贼爪。两人又像以往那样互掐起来。
玛法好笑地喊了声:“好了,我这里不许打架!要打出去打!”
鳄悻悻地缩回手脚,气呼呼地白了尤一眼,撸了撸鼻子,嘀咕了句“不和你一般见识”,扭过头去不再看尤。尤一看鳄的那副经典造型,气就不打一处来,攥起小拳头就要砸过去。
玛法上前一步,拉住尤,薄怒道:“阿尤!好女不和男斗!你是酋长的女儿,做事要有些分寸。以前你还小就算了,明年你满十岁,就要帮你母亲处理些事务了,还像现在这样怎么行?”
尤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摔开玛法的手,尤哭着向外跑去,边跑边哭道:“你们都欺负我,我再也不理你了。”至于那个“你”,自然是尤最为痛恨的鳄了。
鳄错愕地张大了嘴,不太相信以往百战不挠的尤竟会哭泣着跑走。玛法苦笑一声,招呼鳄道:“好了,不用担心你的小情人。”这时的人们对男女之事不但不忌,反视作头等大事。每年春夏之季,方圆数百里的几个大部落都会组织桑林之会,其实就是大家出去寻找另一半的配对大会。
鳄转生到这里也有七年多了,对这些还是不能接受,听到玛法这么一说,当下臊得头都抬不起来。玛法“呵呵”笑了阵,拽着鳄回到了屋子的中央。
鳄靠着火塘躺下,玛法又给鳄做了一次检查。感受着玛法柔软清凉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移,鳄渐渐地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不快,陡然间,一股烈焰从下丹田窜起,向全身涌去。
玛法惊讶地发现鳄的身体变得滚烫。不过以往也曾出现过病人服药后发热的情况,玛法倒也不太担心。玛法却不知道鳄身负九阳绝脉,现在正是鳄体内纯阳之力发作。鳄只觉身子愈来愈烫,胸口一痛,嘴角一丝鲜血已是渗了出来。
玛法也有些慌了手脚:若是医死了鳄这个阿尤的恩人,即便酋长不怪罪,阿尤也不会放过自己。这些其实也吓不住玛法,但玛法对这个在野猪蹄下逃生的鳄却是充满好奇:看起来这人十分瘦弱——不,就是虚弱,听说跑上几百步都会吐血,为何被群猪践踏了几十上百下,浑身上下除了无数的青紫淤痕和肚皮上那道不深的伤口,仍没有折一根骨头?以往遇到这种伤者,大多熬不过一个晚上,而这个鳄,刚刚还活蹦乱跳地和尤对架。这么好的研究对象死了,自己可就太亏了。想到这里,玛法拿过一个小巧的陶罐,取出一小撮药草,兑水搅匀了,撬开鳄的嘴巴倒了下去。
被体内的热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鳄,嘴唇一沾到水,立刻张大嘴喝了起来。同时,鳄的膻中穴内,一股微弱的真气流出,配合药力,逐渐压下了经脉中的热力。
终于缓过口气的鳄满身汗水,如同刚刚从河里上来。鳄有些后怕地抹去额角眼窝的汗珠,问到:“玛法姐姐,这药力是不是太大了?”声音嘶哑,连鳄自己都差点听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了。
玛法那张色彩斑斓的脸上,隐隐透出些红晕。尴尬的玛法咳嗽了两声做掩饰,嘴硬道:“怎么可能?是你自身的原因吧!听说你只要稍稍跑动就会吐血,方才会不会是旧疾复发?”
鳄果然上当。鳄慢慢地回忆到:“是吗?以前我运动过度的时候是会吐血,但从未出现过这样身体发热的情况……”说话间,鳄想到了自己出生不久时练气的事。那次自己也是在身体一阵滚烫后吐了口血晕了过去。只是那件事,鳄却无法向玛法说明,只好支吾了过去,随口同意道:“是了!我每次吐血前都会身子发热,想来这次也是旧疾作怪了。”
玛法见成功嫁祸,不敢在这事上多做纠缠,急急询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鳄,你当时被野猪踩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我指的是疼痛之外的感觉。”说话同时,玛法的一双妙目期待地看着鳄。
鳄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被踩的时候?我不记得了。头猪撞上我之后,我就晕过去了。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晕过去之前隐约看到了火光,是阿妈带人来找我的吗?”
玛法对鳄的回答极为不满,却也只有捺下性子先叙述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十来个男孩跑回来说尤进了野猪林,你进去找她。酋长和阿箩姐姐当时就急晕过去了。但有我这个了不起的巫医在,自然是没事啦!想我玛法巫医是何等的手段,对付这种小事自是手到即除……好了好了,我这就说下去。真是的,急什么。”玛法终于在鳄不满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悻悻地停下废话,继续叙说那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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