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什么?”鳄愣愣地指着天上的那圆明月,惊惶地问着澄月。看那天空,万里无云,这月亮,难个真的凭空出现不成?
澄月等人早已满脸崇敬地跪在地上,对着那明月喃喃祈祷起来。鳄被她们那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虔诚所震,一时竟是不敢说话。好在那轮圆月很快便消失在西边的夜空之中,澄月诸人的祈祷,也就此结束。鳄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又狠狠拍打了几下两颊的肌肉,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问起澄月这事。
“澄月姐姐,那……刚才那是什么?”鳄努力合上大张着的嘴,有些惊惧地问。
澄月疑惑地看了眼鳄,见他一脸迷茫,显是从未见过这神月,方才解释道:“那便是神月啊!神月每十年出现一次,每次出现都会在三个晚上从东天飞到西边。今晚是第一晚,明晚和后晚上还会出现。不过鳄你才十岁,自是不知道了。”
鳄努力回想着前世的记忆,发觉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天象,只好接受了澄月的说法。想到自己也是秋天出生的,鳄暗自嘀咕道:“难道我那时候没注意到这玩意?”不过鳄很快不再思考这些。毕竟那月亮来得神奇,恐怕,也只有“神月”才能形容了。但是……“为什么我以前在部落里未曾听人说起过?”
澄月正要说话,小小在一旁探过脑袋来。“鳄,你真的好笨哦!神月不到这个时候,谁敢随意乱说?那可是大神的法眼!若是平时乱说,会被大神降下责罚的!”
鳄更不明白了。“可是,既然那是大神的法眼,这时候议论,大神不是更会知道吗?平日里随便议论,大神才会听不见吧?”在鳄想来,这才是比较符合逻辑的看法。
“什么什么!这时候神月出现,就是为了听大家诉说自己的愿望,不这时候说,平时说有什么用?”小小急忙站了起来,双手掐腰,气鼓鼓地指责起鳄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大神不敬!这神月,只是用来许愿的,不是被你在那说坏话的!”
“可是,若是大神听了所有人的愿望,难道都能实现吗?”鳄前世的钻研精神又冒了出来,竟是试图寻根究底。“比如我希望可以加入你们部落,若是有人不想我进去,那大神应该满足谁的愿望?”
“那……那……大神肯定会满足好的愿望!”小小一时语塞,只好按着自己那简单的是非观,如此说到。
鳄还要继续追问,澄月拉了下鳄的胳膊。鳄一回头,只见澄月微微摇了下脑袋,示意鳄不要再过多纠缠。在澄月想来,大神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侵犯的神圣存在,不是自己这样的凡人可以随便议论的。方才鳄对神月的怀疑,已经是冒犯了大神,澄月自然不希望大神因此降下灾祸。
晚饭过后,少方部落的那些女子,便要下水沐浴。鳄虽是个小孩,到底还是个男性,自是乖乖地躲到一边。大黑很是不愿,但挨不住鳄的催促,在诸人的惊呼中爬上岸来。刚才离得远了,众人不曾看清大黑,这时见到一只巨大的黑狼跳上岸来,忍不住掩口呼喝出声。
大黑跟着鳄躲在了火堆后面,趴在地上烤着火,不一会便即进入梦乡。鳄却没那个好命,耳中听着水里不时传来的娇呼,心头小鹿一阵狂跳。不过鳄实在累得紧了,虽是努力偷窥,但还是渐渐趴倒在大黑身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鳄被一阵摇晃惊醒。睁眼一看,鳄才发现是大黑叼了一只松鸡,正在拖着自己的衣裳。鳄拍拍大黑的脑袋,有些好笑地说:“你个大黑,这么早就要吃烤鸡。好啦好啦,我这就去。”说着,鳄就要起身去开剥洗刷松鸡。这一起身,鳄才发现身边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人,而那火堆已是燃烧殆尽,只留下一缕轻烟冉冉飘起。
鳄不敢多看,急忙挪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几只手脚,匆匆往溪边跑去。做起这些事情来,鳄已是熟练至极,轻车熟路地来到溪边,用石刀切开鸡肚,把心肝等内脏喂了大黑,又洗洗内腹,把毛拔了个大概,便往回走去。
回到温泉边,那些人还没有醒来。鳄将昨晚烧剩的那些柴火重新点起堆火,拿了根结实的木棍,把那松鸡穿了,便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那松鸡便已滋滋冒油,一股肉香弥漫在空气中。
鳄鼻翼**几下,腹中馋虫大动,看看烤得差不多,便要取下松鸡,与大黑分食。刚刚把那烤熟的松鸡分成两份,鳄张嘴便要咬去。正在这时,一旁忽的伸过来只手,劈手夺过鳄手中的小半只松鸡。“哈!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不给我吃!”不是小小,又是谁?
原来昨晚众人沐浴之后,小小年纪小,最早睡了过去。今天一早,鳄在那烤肉,小小正在梦中大吃大喝,忽然闻到一阵浓郁的肉香飘进鼻腔。馋虫发作之下,小小立时便醒了过来,顺着香味望去,正见鳄要开吃。小小忍耐不住肚中雷鸣,顾不上面子,直接抢了过来,就要啃下去。
“小小!”却是澄月的声音,“你怎么抢鳄的东西吃?还不还给鳄!”原来澄月在小小醒来的同时,也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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