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冷哼一声,盘恶声道:“阿蒙,你这个家伙不过是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罢了。论真本事,十个你也比不上我鳄兄弟!哈!也不知道风方是不是没人了,竟然让你带队来这里。涂方可不是我们牛方这样的小部落,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打得你满地找牙。小朋友,这里太危险,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盘和牛方的几位头领齐齐放声大笑起来。
“哼!我们走着瞧!有尘大人做主,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那个阿蒙愤愤丢下句狠话,迅速转身,连脸都没有让鳄看到便已消失。
“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还要靠着女人为自己撑腰?真丢我们男子汉的脸面!”鳄不屑地冷笑道,心中已经将那个阿蒙标上了“必杀”符号。
盘“嘿嘿”冷笑数声,压低了声音,道:“这个阿蒙,嘿嘿,讨好女人的本事可是不小。据说神意的那个尘巫医,和他有一腿呐。仗着那个使者给他撑腰,这家伙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整日里到处招惹我们其余七部的人。哼!若不是看在使者的面子上,我们早就下手把他杀了。以他的本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他杀上六七遍。”
“哈哈,盘老兄的本事我是相信的。只是这个阿蒙,恐怕没有死后复生的本事,恐怕盘兄最多只能杀他一次啦。哈哈,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大家吃肉!这些肉里可都是加了盐煮的,味道不比大家以往吃的那些。大家多吃些!”鳄笑着招呼众人,但眼神之中却没有半分笑意,看向风方诸人的目光,满蕴着杀意。
第二天,南方八部的人便开拔前往鬼方那边建立营地。鬼方已经在那里建了些草棚,勉强可以安顿下这么多人。当然,八部的人在没有青铜工具的情况下如何扩建营地,就不是鳄需要考虑的了。青铜这等宝贵的工具,鳄可是不舍得送人的;便是那个尘,也不过拿到了一件铜锉,没事的时候磨磨指甲。
“尘使者,这八部就这么多人吗?”鳄目送着八部那长长的队伍消失在远处的群山之中,问一旁的尘。
尘眯着眼睛,似乎有些不适应上午的太阳光。“鳄酋长,南方八部暂时只能调派这么多人手了。不过明天还会有些人来。这战事一起,不免有许多战士受伤,我们神意虽然人多,可巫医也就七八十人,自然忙不过来。所以,八部的巫医和她们的助手,也要随同大军进发。只是这两千人走得有些急了,那些个巫医还要等到明天才会到。”
鳄心中一动,急忙按捺住那个念头,问道:“可是尘使者,你也是巫医,应该知道,现在的医术,只能治治头疼脑热的小毛病。真正开战之后,那些伤恐怕即便是最了不起的巫医,也不一定治得好吧?”
尘点头道:“鳄酋长看来对这医术了解甚多啊。不错,我们巫医对那些伤筋动骨的重伤,的确是束手无策。但是一般的跌打损伤还是可以治的啊。再说了,这次我们近三万大军,便是每人吐口口水淹过去,也把涂方的人都淹死了,哪里会有多少损伤?而且……”
说到这里,尘忽然压低了声音,左右看看,见其他人都不在注意这里,这才说道:“而且风方的那位巫医,对这外伤也有些不得了的手段。只要不是当场丧命,那位巫医都有办法救回来的。再说了,有大神的眷顾,我们的人怎么会受那么重的皮肉伤呢?”
鳄干笑着回道:“呵呵,使者大人说的也是。更何况,大家用的都是石斧、木棒这样的家伙,打断胳膊什么的倒是可能,若要切开皮肉,恐怕还真的很困难呐!哈哈,倒是我多虑了。我想那些巫医,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来的吧?”
尘脸色一滞,旋即“哈哈”一笑,掩饰过去:“哈哈,鳄酋长你可真会说笑了。这巫医除了治病救人,还能作什么呐?呵呵,鳄酋长你果然是多虑了。”
“哦?巫医巫医,这巫可还排在医的前面。我想巫医的医术了得,这巫术,恐怕会更厉害吧!尘巫医,你说呢?”
“啊?呃……呵呵……呵呵,鳄酋长,这巫术不过是糊弄一下小孩子的把戏,怎可能有什么威力呢?我看鳄酋长身手了得,怎么也会相信这些东西?”尘打了个哈哈,妄图蒙混过去。
只是尘愈是这样遮遮掩掩,鳄就愈是相信这其中有许多秘密。不过鳄也不好过于催逼尘,见尘不愿说出实情,也就不再追问,转而说起其它事情来。
回到少方之后,鳄找了个机会,让颢颜等人缠住尘以及她的随从,自己则找到了鹤梅长老。
“鹤梅长老,你是我们少方的巫医,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些长老你。”面对这位德高望重的巫医,鳄虽身为酋长,也不敢怠慢,必恭必敬地躬身一礼之后,这才缓缓说出自己的问题。
“酋长客气了。酋长可是为了这巫术一事?”鹤梅长老似乎早已料到鳄的来意,不慌不忙地回问道。
鳄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鹤梅长老果然厉害。不知长老是如何知道鳄的来意?”
“我若是说,这些都是占卜之术告诉我的,酋长可会动杀心?”鹤梅长老忽然笑了起来。
鳄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声音却已经冷了下来:“鹤梅长老,有些事情可以开玩笑,有些事情可是不能的!”
“呵呵,酋长太过紧张了。”鹤梅长老微笑着摆摆手,递过一个木杯来。“酋长先喝些水,不要着急。”
鳄露出个笑容,接过那杯水,一仰头喝了下肚。盘腿坐在鹤梅长老对面,鳄沉声说道:“鹤梅长老,你也是知道的,这种厉害的占卜之术,可是极其容易引起别人的猜忌,希望长老以后还是慎言。”
“呵呵,鳄啊,虽然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这等厉害的占卜之术,但愈是准确的占卜,对施术者的要求便愈高。像我这样的巫者,可是没有那个本事的。”鹤梅长老从身侧取出个小龟壳,放在了鳄的面前。
“这是?”鳄不解地看着那块龟壳,疑惑地问道。
“这是占卜用的龟壳。我曾经见过神意的一位大巫施展过那种占卜之术,在向大神虔诚祈祷之后,这块龟壳就会自动显现出占卜的结果。不像我们,先要打孔,之后是火烧,还要浇水,这才能得到占卜的结果,而且还不一定准确。”鹤梅长老解释道。
“可是这和长老知道我是为了巫术一事而来,有什么关系吗?”鳄拿起那块龟壳,端在眼前仔细打量起来。只是那块龟壳乃是再普通不过的乌龟身上取下的,哪里有什么特异之处?
鹤梅长老笑着解释道:“呵呵,我只是想告诉酋长你,这巫术和施术者有很大关系。同样的龟壳,在不同的巫者手中,得到的占卜结果也是不一样的。至于酋长的来意,呵呵,我当时可就站在酋长身后,那个尘说话虽小,可我还没到耳聋的年纪呐,怎可能听不见?”
鳄老脸一红,讪讪地挠了下鼻尖,“哈哈”笑着掩饰过自己的尴尬,迅速改变话题:“那还请鹤梅长老,介绍一下这个巫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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