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还有什么正事?”鳄故作不解地看着风髓,“难道我们刚才说的不是正事吗?”
风髓笑了起来:“鳄,你小子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了。赤狐,你和鳄说吧。”
鳄挠着后脑勺傻笑起来:“呵呵,原来我装傻被风髓你看出来了啊。”鳄故意装傻,一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二来则使得接下来的严肃话题,显得不是那么紧张。
风髓和赤狐都鳄的表现逗笑了。赤狐拍拍鳄的肩膀,努力压抑住自己的笑意,道:“呵呵……哈哈……咳咳!这个,鳄你可真是……哈哈,不行,让我再笑一会。风髓大人,还是你亲自和鳄说吧,我支持不住了。”坚持着说完这些,赤狐跑到一旁,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
大黄奇怪地抬起头来,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不住发颤的主人,见风髓不似是暗疾发作,又放心地将头埋回双掌之间,睡了下去。
风髓好不容易克制住笑意,勉强坐直了身子,轻咳数声,话音之中却仍旧带着些笑意。“咳咳,鳄,这个,你可真会说笑……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我这次来,一来是具体商议一下对付神意的事情,二来则是转达一下我们大人的一点意思。”
“哦?”鳄闻言也坐直了身子。风髓所说的第一点,鳄早已料到。事实上风髓来四方这几次,都是在商议共同应对神意的事情。只是每次都被鳄用各种话题岔了开去,从未就一些具体事项达成协议。鳄心知这一次恐怕那个少昊给风髓定下了底线,自己再想找其它的话题搪塞过去的可能不大。
“那风髓你且说说这第一件事吧。”鳄暗自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底线,眯起眼睛,沉声问道。
风髓一正神色,缓缓说道:“我家大人希望鳄你,可以做到这些事情。第一,要将神意的动向及时通知我们涂方;第二,要尽力破坏神意的粮食和各种武器;第三,在可能的情况下,要帮助我们直接攻打神意的大军;第四,一定要寻机杀死神意的巫者。大人说了,这四点是你们一定要做到的。”
鳄心中一突,暗道不好:“这些个条件个个不好满足,看来不是昊山就是那个原戚想出的。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是拼着硬挨雪狼那一斧头,也要把这二人斩于剑下。唉,看来我还是太过小心了。现在只有慢慢和风髓讨价还价了。还好来的是风髓不是雪狼。若是换了人,只怕我要麻烦许多。”
想到此处,鳄冷冷一笑,道:“风髓,你们涂方虽然强大,可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吧?或者,你们以为我们四方和你们涂方一样强大?”
风髓自是知道自己这边的条件太高,但在他来之前,少昊亲自面授了一番机宜,因此他倒也不在意鳄的态度,挥手道:“好说好说。我家大人说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只要你们还的价在我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一切好说。”
鳄诧异地看了眼风髓,强忍着没有询问那句成语他是从何处得知的。“难道涂方已经有了极其发达的商业活动了?不然怎么会连这句成语都有了?”鳄暗暗摇头,强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些。斟酌了一下言辞,鳄缓缓说道:“这就好。若是你们强要我们做到那些,恐怕我们的联盟也就破裂了。那我先说第一点。我们自然可以知道神意的动向,但是有些机密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神意的人必然不会告知我们。就以前些日子神意征召八部巫医的事情来说,那个使者就把这件事情的真相隐瞒着没有告诉我们。”
风髓点头道:“的确。想来神意是要故伎重施,让那些巫医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再让她们的大巫者在后面施法。哼哼,这一招都已经用过了,难道还以为我们会上当吗?上次若不是我们中了计,以神意那帮杂碎的实力,怎可能给我们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鳄不解地看了眼风髓,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变了个人似的。心下暗自摇了下头,鳄继续说道:“风髓你能理解就好。所以呢,我们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地去打探情报。有些极其机密的事情,可能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打听。而且……”
“可是这情报的传递?”风髓微一颔首道,“这个不妨,我自会让风髓定期和你们联络的。鳄,你觉得是半个月还是一个月联系一次的好?”
“半个月吧,有些事情可能在几句话之间就会发生大的变化,还是多联系些好。”鳄下意识地回道。“不对!你是谁?怎么知道月这个概念的?”鳄忽然察觉到异处,左手一拍地面,身子已然腾在半空。右手向腰间一探,非剑一声长啸,如同蛟龙一般飞出剑鞘。
“哦?惊神剑已经被你拿到了?怎么不见飞仙呢?”风髓看到非剑,竟是毫无惊讶之色,喃喃自语道:“也好,让我看看你已经掌握到了什么程度。”也不见“风髓”有何动作,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了鳄的身后。
“不好!”鳄暗呼一声,太一之力全力运转,硬生生地在半空之中旋转起来,万千剑气随着身形的旋转破空而出,正是久未出现的“月华天轮”。
“月轮斩?”“风髓”微微一惊,旋即微笑起来:“还好,不是真正的月轮斩。”只见他身在半空,眼看就要伤在那无匹的剑气之下,忽然嘴唇微微翕动,吐出一道淡蓝色的光芒来。那道光芒方一离开“风髓”的嘴唇,便化作一张若有似无的大网,兜头罩向电射而来的剑气。
那张大网似是有着无穷的包容之力,那些无坚不摧的月华剑气落入网中,便似寒雪遇到了艳阳,迅速消融不见。鳄匆忙之间发出的这记月华天轮,竟是被“风髓”轻松化解了开来。只是射向“风髓”的剑气虽被化解,那些射向地面的剑气可就没有受到什么阻挡了。顿时山坡上被无数剑气炸得草木横飞、土石四射。当烟尘散去之后,山坡上好似被犁过了一遍,遍地的残枝断木。不多的石头,早已被炸成了齑粉,随风飘散了去。
“小子,有几下啊。”“风髓”轻若无骨般,缓缓随着微风落了下来。
鳄拄着非剑,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轻松接下自己一记月华天轮的“风髓”,微微喘气道:“你不是风髓!你到底是谁?风髓被你怎么了?”虽然那个风髓在鳄看来除了几把子气力,并没有多少头脑,但血脉之中的那种莫名吸引,还是让鳄很是喜欢那个有些霸道的风髓。
“呵呵,小伙子不用担心风髓。风髓,出来和你……说个话。”“风髓”微笑着说道。
“哈哈,好你个鳄,竟然连我家少昊大人也敢打!想当年我也没有这个胆量的!不愧是阿箩的孩子!”这话一出口,鳄便知道这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风髓。
心中暗松口气,鳄忽然想起了方才风髓说的话,不由一惊道:“少昊?怎么可能?不是说你不可能随意离开涂方的吗?”
“风髓”或者说是少昊,“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与太昊有过约定,不能本人离开各自的部落。可是我们的一部分神识离开部落,可不在此列。”
鳄一惊道:“难道……你的元神有一部分附着在了风髓的身上,来到了这里?”
昊山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果然不愧是惊神剑看中的人,这么快便猜测到了真相。的确,我现在就是将一部分元神附着在了风髓的身上。我的本体,还在五百里之外的涂方那里。”
鳄挠挠鼻尖,又想起一事,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是,这种元神离体的事情,不是都比较危险吗?你就不怕风髓或是你自己有什么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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