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学生生活继续,就在安雅以为这事就算过去的时候,波折再生。
“师父,你是说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博物馆上面的人?”安雅深吸了一口气,这种监守自盗的事就很可怕了,因为那丢失的就不是一件两件的东西。
“确实,如果不是这次恰好抓到了一个有牵扯的人,谁会想到能扯出这么多事呢?那可是全国几十年聚集的珍品,但凡弄丢一件都大损失啊!”陈老痛心疾首的说到,这其中不光是因为宝物的失窃也有对相关人员的失望。
原本一件鼻烟壶的失窃案没想到最后牵扯到了博物馆内部工作人员,又随之扯出了十几件重宝的被盗案,上下人员陷进去的有十几人,这可以堪称是建国后最大的一起文物盗窃案了。
“师父,那被盗的都是什么文物啊?还有没有追回来的机会?”安雅不是警察对破案没有兴趣,想知道的也是宝物本身。
“是一些瓷器古籍,说到这儿就更可恨了,那些人为了把东西偷运出去把原本就受损很大的瓷器弄成碎片,等到了外面又重新拼好。古籍也是一样,都要报成毁损才弄出去,这样一来目标也小了很多,不容易被人察觉。再加上有上面的人给遮掩,要不是这次恰好审出问题,等以后就真成了一笔荒案了!”
陈老说的是文物保存的一种定例:一般文物出土时最容易损坏,被挖掘打碎、被清理弄坏、甚至一见风都会氧化受损,这时自然不能计较太多,只能等待文物保护技术的提高。而被博物馆收藏后也有着损坏的风险,毕竟有些文物材质不易保存又受了时间侵蚀,难免出问题这时候就要将毁损上报,确认无法修复后作记录。而这次的盗窃案用的就是这种手法。
其实这种事并不新鲜,在很多企业“国有”时期,很多厂子的就用类似把优质品标成残次品卖出去的方法赚取回扣。明显的损公家肥自家,甚至是上层领导暗示主持,逐渐成风。
“这、这真是太气人了,就算能修补又能补好几分,完全是损害文物的存世寿命啊!”安雅气的不能自己,她是学的文物保护技术自然知道文物存世的艰难,自然风化、天灾兵祸,能够保留下来的十步存一,现在竟然还有人主动毁坏的,真是可恨!
“一定要把人抓了狠狠的审,狠狠的罚!”安雅没有说全部追回云云,从陈老的述说中她猜测东西怕是都不知去处了!
“我也是恰逢其会听了几耳朵,现在没有办法轻易结案,上面的意思是不要声张,压下去了事,毕竟涉及某些同志的贪污问题,不光彩!”陈老叹着气摆摆手,这就是没办法继续追究了。
“这件案子涉及人员敏感,时间久,很多都要追溯到几年前,那时候的事,不好说!”
“唉……”安雅无奈,不知说什么好。
六十年代的特殊时期她没有经过也能想象,现在国家又要大力发展搞开放自然不能死抓着。
“那怎么办?就这样干看着?”安雅忿忿的说。
“呵!你当师父我是什么人物不成?我既不是警察局长也不是相关领导,除了在这儿和你喝喝茶聊聊天,还能干什么?”陈老被小徒弟这股子忧国忧民给逗笑了,指着她打趣。
“咱们呀,也就是个围观的份儿!要是能找到下家追回文物,或许还能被调去看看!”
陈老虽然被特聘进了研究所,但毕竟时间短,也没什么争名夺利的心思,现在算是闲散人员一枚,要是没什么研究上的事就端杯茶教徒弟,并不掺和太多。
安雅有心知道案件的进程,即使在学校住着也时常中午回来一趟,这也让她错过了不少校内的“大事”。
“积极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利用国外资金”“大胆进入国际市场”,这些政策一确定就引起了广泛热议。大学生正是最积极关注国事的一群人,较为开放和激进的思想让他们成了“开放”最支持的拥垒。而后小平同志的访日又一次掀起了热议,愤青和理智派各执一词,但随着好消息的频频传回都淹没在新的话题中……
秋天,景宜园的枫叶是必看的一景,香山红叶红满天,安雅寝室几个女生趁着休息就一同去了,看了玉华又、森玉笏、静翠湖,念着“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满意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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