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之道,如若消息不通,不能揣摩上意,就真的大大失策,因此各为官之人自有自己的情报渠道;京都汴京更是龙盘虎踞,消息一道更是不能不通。
太子在皇城内被辞,虽然只是外皇城而已,但也算得上是天大之事,自太宋开国至今,还没有哪一位太子如此凶险过;平民百姓也许被封锁了消息,但朝廷中人却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消息还快从各种渠道传到了各方之中,各人的态度也各有不同。
王黼在自己的书房里踱来踱去,脸上非常平静,心里却烦躁异常,踱了半盏茶的工夫才停下来,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半闭着眼睛,喃喃地道:“唉,这次京城又要变天了!要变天咯!老夫要早坐打算才成,一定不能栽在这次的事上!”这时听到门外有人求见,倏地睁开了眼,人也端坐起来,刚想开口,又像想到了什么,半躺回椅子上去,眼也闭了起来,之后才道,“是王总管吧,进来!”
门推开了,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眼神精光闪烁,人也还很精神。
王黼不看他一眼,低着嗓音道:“你回来了,怎么样,今天要你去看看情况,实情怎么样?”
王总管恭身道:“王相,这刺杀太子一事小的确实远远地看见了,就两个人,正是今天小地向您说的那对男女,武功倒也说得过去,在年轻一代也算出萃拔类,用的是峨嵋派的武功。”
“峨嵋派?”王黼皱了一下眉,“怎么会与这些江湖人扯上关系?”
王总管道:“王相,江湖无处不在,主事之人如要高手相助,必得向江湖寻道。您忘了,我也是从江湖上来的。”
王黼突然笑道:“是啊,你也是江湖上的,这么多年了,老夫也忘了。王总管,你跟着老夫多少年了?”
“二十三年八个月十五天。”
“呵!”王黼像是想起了往事,眼神有点迷茫,“你倒记得清楚。是啊,二十多年了,转眼就过去了,人也老了!”
王总管这次没有说话,更没有拍什么那些王相老当益壮之类的马匹,人也沉默下来。
“对了!”王黼多年沉浮,精明有道,自不会惘迷在过去之中,“太子有事吗?”
王总管道:“这也是小的要向您禀报的事,没想到太子身边竟然还有高手相护,不然今天太子可真的回不去了!”
“你是说太子一点事都没有?”王黼皱了皱眉,“高手又是哪个?”
“赵义。那个东宫侍卫长。”
“身手如何?”
王总管想了想才道:“可以说得上是一流上等高手,以他三十不到的年纪,已经非常难得,假以时日,不难进入地品阶段。”
“好了!”王黼挥挥手道,“老夫不清楚你们这些武功之类的事,也不想多牵扯江湖之事,毕竟朝廷与江湖是两条不相同的道。这个赵义老夫倒有些清楚,已经跟着太子十多年了,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本事!也算是赵桓命不该绝呀!算了,太子真的没有事么?”
“小的看的非常清楚,从始到末,太子都未尝伤到一分,不过惊吓倒是有的,小的看他脸都白了,真是没用!”
王黼哼道:“太子懦弱无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给他的惊吓应该也够让他好受的了,没吓死就算不错的了!不过我倒希望他这个时候平安无事。”
“王相,您怎么会希望他无事呢,我们不是要他出事么?”
王黼斜眼看了一下王总管,道:“这就还不懂?我们本来是要他出事没错,但现在没成功,老夫当然希望他没事了,老夫还想他今晚参加官家的夜宴,不要忘了,对太子来说今晚可有一场足以要他命的考验。要是他受了伤或者病倒在了床上,他就连去都不用去了,相反官家还会派人去慰问,毕竟这也是他的儿子。”
王总管恍然大悟:“还是王相想得周到。”
王黼又道:“老夫现今最担心的便是太子那头有高人相助,来个诈伤什么的,那废太子一事可就难办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黼想了想道:“这个倒不用我们担心,还是让急于干掉太子之人出面吧。还有两个时辰就到官家夜宴了,你现在去帮老夫准备一下。”
“是,小的这就去。”
房间又剩王黼一个人安静地想着什么。
那个主事刺杀的人这会儿正在密室里摔杯子,密室里砰砰地乱响,显示出这人是多么的愤怒。
“废物,废物!”这人对着虚空狂喊着,现在他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声音,听得出来,是个很年轻又威严之人。
“主公,少安毋躁!”密室里闪出一个中年文士,安慰着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没有停下来,在密室里走来走去,怒道:“我能不生气吗?那两个废物,出发前是怎么和我们说的,他们说一定可以把赵桓除掉,现在呢?赵桓屁事没有!两个废物,亏我如此相信他们,浪费了一次精心策划的机会!”
中年文士笑道:“太子没有人君之相,早晚会被除掉!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嘛,你也不用太生气,事情都这样了,生气之回伤了你的身子,还是保重要紧呀!至于那对师兄妹,不得不说,他们也算是我们见过最厉害的高手了,比我们这方的人要高不少,用他们也没有错!”
“没有错?”年轻人又要咆哮了,“我觉得用他们就是我们最大的错误,当时护卫之人又不多,赶去救急之人又被我们拖了很长的时间,都为他们创造这么长的时间了,自诩高手的他们怎么还没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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