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崩啦!——”
群臣顿时骚动起来。
曹节站在窦皇后身边,仔细看着朝廷上各个官员的反应。
天官刘瑜道:“不知圣上——何时驾崩?”
曹节瞥了他一眼,哀道:“圣上昨日秘密回宫,子时薨于德阳殿。”
见曹节如此草草说完,众官议论纷纷,有些表示不满,刚想上奏,见曹节面色不善,只好作罢。
窦皇后招招手,示意曹节退后,众官安静下来,不知接下来政局将如何演变,心里盘算着自家性命与官宦前途。
窦皇后擦干泪水,缓缓道:“圣上在外染了怪病,回到宫中,已入膏肓……昨晚接到琅邪、陈留加急文书,公孙举与李坚二贼反了!”
众官听说,又一阵骚动。
窦武站出来,奏道:“为今之计,还请皇后做主,另立新君!”
群臣都看着他,心怀狐疑。
窦皇后道:“圣上不幸,中年崩殂,又无有留下子嗣,如何是好?太尉,你给出出主意吧。”
陈藩出班奏道:“臣愿圣上干儿、解渎亭候继皇帝位!”
曹节忙道:“皇后,刘宏聪慧无比,圣上在日常常将此儿带在身边,如同亲生,太尉之言,甚好甚善!”
窦皇后微微点点头,见这几人跟自己配合地十分默契,表面悲哀,内心欣喜不已。
天官刘瑜见曹节如此行径,早按奈不住,见窦武朝他使颜色,才压住心中怒火。
窦皇后见群臣都默不作声,起来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么就这么定了!曹公公,即日,刘宏继皇帝位,着陈太尉做太傅,窦校尉为大将军,总领禁军。责日举行丧礼兼登记大典,召告天下!”
曹节没想到皇后突然将窦武封为大将军,陈藩又做了太傅,心里不是滋味,低头应诺。
皇宫后花园。
几株春梅抽出嫩芽来。
一刀、两刀,将多余的枝叶剪去。
“为什么剪这根,不剪那根呢?”身着青衣,十二岁的小宫女问道。
“等到开花了,长大了,我再告诉你!”
小宫女拉着修枝人的袖子,撒娇道:“不嘛,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修枝人放下剪刀,转过脸来,满头银丝,慈眉善目,笑呵呵将宫女抱起,举过头顶,道:“就跟你一样,衣服要裁剪地好,穿起来才漂亮,它也要漂亮啊,春梅!”那宫女被老人双手举在胳肢窝下,痒得咯咯直笑。
“老大,真是悠闲自得啊!”老人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老人将宫女春梅放下,摸摸她的头,春梅惊恐地看看他的背后,老人朝她笑笑,春梅点点头,跑到屋子里去了。
老人依旧拿起剪刀,慢条斯理地修剪起来。
来人忽然扑通跪倒,道:“请老大救我们!”
原来还有一人在他旁边。老人也不理会他们,剪去几根枝条,道:“你们这样跪着,不累吗?有什么屁话快说!”
那人缓缓站起,道:“老大,今日皇后竟然封窦武匹夫做大将军,陈藩为太傅,是在堤防我们啊!”
老人道:“圣上新崩,是该做一些变动,也不一定是堤防你们,难道你们的权利还不够大么?”
来者正是曹节王甫。
曹节道:“老大,你又说风凉话。窦武向来把我等当作眼中钉,今番做得大将军,怎么不会动脑筋杀我们?到时候连老大你也不能悠闲地在这里修枝剪叶了!”
老人放下剪刀,转过身来,道:“我曹腾怕什么!?我们宦官不要权利最好!可是你二人,蛊惑先帝,弄来权位,祸到就为时已晚了!”
曹节怒道:“老大,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等无权,你怎么能在这宫中后花园里颐养天年,我们都是宦官,窦武要废黄门,一个都逃不掉!”
曹腾大怒,一掌击在石板上,道:“小儿想来威胁老夫?别忘了你二人是老夫一手提拔起来的!”曹腾这一掌,将个青石板击得粉碎,二人大惊,忙跪下叩头道:“不敢,得罪得罪!我等也是着急啊!”
曹腾自觉失态,挥挥手道:“今后不要来烦我了,如果真不行,你们索性先下手为强!”
曹节道:“我等无兵权,愚驽未开化!还请老大示下!”
曹腾道:“还亏你们在先帝身边侍侯多年!你们自己的太平青领功,加上我儿曹嵩的兵权,应该够了吧。非要我说白了!你们这两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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