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山石颤动,空间扭曲,桓帝全身绿气喷射而出,在身周环绕。张角没想到桓帝还有拼命的力量,只见眼前地面、树木、岩石扭动变形,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在空中打圈,见张梁与祝余还在不远处,道:“你们快走!越远越好!”张梁正不知所措,又担心张角,迟迟不肯走。张角吼道:“快走!别管我,我不会死!快走!”张梁点点头,将祝余横抱,往山下奔去。
地动山摇,肥遗震得一翻身,跌落山崖,他抓住崖石,努力爬了上来,缓缓朝桓帝爬去。
肥遗单脚站起,道:“你们为了扩张领土,将我们生活的原始森林烧光,将我们一族赶出了家园!今天,我一定要讨回公道!”张角见他走近,道:“别过来,危险!”肥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差扭曲的空间还有几步之遥。
肥遗家族是以召唤神兽出名的,历代是楚国的巫师,受着国人的尊重。他们生活在南方的云梦泽一带,世代生活在原始森林里,与野兽为伍,生活和乐安详。
自从秦国的军队把战火绵延到了楚国,他们的安详生活从此就被打破,作为楚国神巫的族长更被王翦处以车裂之刑,他们四处逃难,逃到了更南的地方,由于与越人为邻,纷争不断,他们被迫拿起武器,为保卫自己的新家园而战斗。
秦被灭后,汉代历代都对南疆进行开发,他们部落也因此一迁再迁。南越王的反叛,更激起了汉王朝对楚越一地的镇压。从肥遗懂事以来,只记得不时迁移,过着流离的日子。10岁的肥遗曾经问过妈妈,妈妈,为什么我们总是看到外人就逃呢?妈妈常常流着泪说,孩子,我们不走,他们就要杀人啊!肥遗眼光闪闪道,妈妈,我们跟他们拼命!他们杀我们,我们也杀他们!妈妈眼里闪出惊恐的眼神,然后给他一嘴巴,道,忘了你刚才说的!绝对不能升起这种念头!我们和平的族群,我们世代供奉的神不允许我们这样做!不要再跟别人说这样的话!肥遗从未被妈妈这样呵斥过,委屈得呜呜哭起来。
不停地迁移,肥遗慢慢懂得了妈妈的话,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不反抗,当他鼓起勇气当着族人说要反抗的时候,只见妈妈羞愧地捂着脸躲入了草屋,族人一个个惊讶的脸让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异类。接着,他被赶出了部落,只有一匹枣红的小马陪他浪荡天涯。他向北方走去,当看到高大如山的城墙时,他吓坏了。一觉醒来,头顶的木桥已经轰隆隆作响,城里人纷纷赶集,人来人往,他才发现,小红马不见了,当他跌跌撞撞赶到市集,拨开层层人群时,才发现屠夫挥着手中的刀,向肉案上的鲜红的肉斩去,一刀,一刀,又一刀!屠夫喊着:谁买十斤,送他一个小铃当!小铃当!小红马脖子上的小铃当!妈妈送给他的伟大的祖先神巫的法器小铃当!肥遗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他冲进店里,墙上挂着好多刀斧,他操起斧头,就朝屠夫胸口砍去,一斧,一斧,又一斧……为躲避官府追杀,他召唤出被族人禁忌的狡狼,听着官兵被狡狼咬杀的惨号声,听着腰间铃当清脆的声音,听着耳旁的风声,肥遗逃出了城墙,在森林中,他是何等畅快,胸口郁结的气也随之消散。大自然才是他的家。
肥遗道:“我们族人已经所剩无几,他们太善良,而我,只好做个恶徒,背叛族人,来杀你这狗皇帝!只要今天杀了你,我回去被族人千刀万剐,也心甘!”
桓帝劲气已经聚了八成,全身已经变成绿色,道:“再过一分钟,U.ukansh.cm让你们一起死在我的毒雾下!”
肥遗一步一步走来,道:“大哥,是你让我从一个恶人又回复了一点点本性,对不起,不能与你一起济世救人,实现理想了!”张角刚叫他别过来,肥遗不知道空间已扭曲,朝桓帝扑去拼命,没料到一声惊呼,身体不由自主旋转起来。
桓帝冷笑道:“现在就让你们看到真正的地狱!”
他双臂一展,如剑劲风爆发,整个玉皇顶,都被绿色笼罩。
桓帝已经强弩之末,他捂住胸口,不停喘气,两腿不停哆嗦。周围雾气还没完全散去。近处忽然听到一声长笑,只见不远处岩石上出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大笑数声,突然身形陡涨,变成了一个气球,他将气吹出,顿时刮起一阵大风,绿气朝桓帝吹来,桓帝哪有逃避的力气,惨喝一声,自然全盘接受。
桓帝双臂前臂已被腐蚀,绿气一点点侵蚀他的肉体,眼前是个矮胖的道人,正是当日被自己取肋的魏伯阳!他双眼通红,道:“你……”魏伯阳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吧?取我一肋,我取你一命!还有,你看,这是谁?”桓帝被魏伯阳抓住头发,半身被绿气融化,他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被魏伯阳抱在怀里的小刘宏。魏伯阳道:“小子,见你父皇!”小刘宏吓得躲在他怀里,哭道:“他不是我父皇,他是鬼!是鬼!伯伯快杀了他!”
鬼?朕是鬼?!桓帝在魏伯阳的笑声与小刘宏的哭声中,命丧黄泉,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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