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众人同时惊呼起来。
“公主明明就在国王身边啊!”美幽道。
老婆婆道:“很简单,这个自然是冒牌货了!”
“哼,我早就看出这里有蹊跷了,只是不知道失态如此严重。”浪天叉着手,坐在一旁道。
“那么,既然是假公主,怎么国王认不出来?”赵云发问,那老婆婆便低下头去,喃喃道:“其实,说假也倒不假。其实她是我们公主的姐姐。”
“既然是姐姐,怎么当不得公主之名?”美幽道,浪天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对众人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劝咱们明天就走吧,他们家里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牵扯进去反倒惹来一身麻烦。”
赵云不知该不该插手,看着美幽,美幽也拿不定主意,只好看着浪天。
老婆婆突然跪倒在地,道:“诸位小友,先不忙着走,听完我讲的故事,明天一早再走不迟。”
赵云忙将老婆婆扶起,道:“老婆婆请讲,我们听着就是了。”
美幽轻声对浪天道:“这老婆婆不像什么坏人,听她讲完再走也不迟。你,现在就要走?”浪天浅浅一笑,凝视着美幽道:“你不走,我也不走。”“啊!”美幽不禁轻呵了一声,她忙转过脸去,心里乱做了两团,搅在一起,又怎么能分开?正在她慌乱间,老婆婆缓缓地开始讲了:“你们说,我有多大年纪了?”
木鱼呵呵笑道:“这还不简单?老婆婆少说已经有五十开外了吧。”
赵云点点头。
老婆婆伸出两只手指,道:“我今年刚好才二十岁!”
“什么?”美幽惊道,眼前的“老婆婆”竟然说自己才二十岁,看见她面容的,谁都不会相信。
“是中了毒么?”浪天倒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
“老婆婆”嘿嘿笑道:“别急,听我说。从前,这里不像现在这样被冰雪覆盖。从我小时候被卖到这里来一直过了几年,这里都是一个很小的村庄。然而十年前,这里被北方来的部落攻占了,于是那个部落的首领便做起了这里的国王,说是国王,其实国土面积非常小。但对我们原住民来说,被他们攻占,我们却感到非常幸福。”
“非常幸福?被人奴役怎么会幸福?”赵云插嘴道。
“呵呵。这个北方来的部落首领自称为‘铜秋王’,他非但没有杀害这里的人,而且大力建设,将小小的村落发展壮大到如今这样的规模,这里的人口逐渐增多,百姓也安居乐业。凭借着东面的长城和我们自己建造的西城墙,铜秋王抵御了一次又一次的外来侵略。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国王。后来,我便被征召入宫,做起了铜秋王二女儿的侍女。但就在六年前,这里来了一位大师,人们称他为‘魁帝’,就在他来的第二天夜里,不知为何,这里的气温陡然降低了许多,天开始下起了大雪,这一下,就下了两年。”
“一场雪,如何能下两年?我想定是那魁帝在做手脚。”美幽忍不住插嘴道。
“老婆婆”继续道:“当时我们也都猜测,但没有证据,如何能证明就是他干的呢?然后,国王别便下达了一道命令:用冰块来重新建立这个国家。这项浩瀚的工程,一直昼夜不停地持续了几年。同时,魁帝取得了国王的信任,将一国之政都交给了他……国王一天一天老去,也越来越糊涂。在往后死的那天,王后特别叮嘱国王,要里二女儿为公主,将来继承这个国家……”
“别国都是男子继承的,为何这里却是女子?”美幽又插嘴道。
“那是因为,国王虽然对外非常有威信,但是对内,却是个怕老婆的人,再说,他们也就两个女儿,重女的风气导致这里女尊男卑,自然要将王位传给女儿了。”
“王后死后,国王果然将公主之位给了二女儿采绿,也就是我侍奉的主子。但那时候,采绿公主认识了一位男子,我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人,因此便担负起了给他们传递信件的任务。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这是那个猎人送给公主的情歌。”老婆婆轻轻哼着,声音却哽咽着颤抖。
“那个男子是城外一家猎户的儿子,他们是在打猎的时候认识的。虽然我劝过她要小心她的姐姐,但是公主太善良了,她相信天底下的人都是好人,也没有丝毫防范。有一天,她跌跌撞撞冲入宫来,神情错乱,惊慌至极,一跤跌倒在地上,我扶起她的时候,她发了疯般得扭住我叫道:‘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后来我才知道,公主杀了那个猎人,也就是他的爱人,唉,不知道为什么,公主就是不愿意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敢肯定,她的情人,决不是她杀的。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只有猜测了。那几天,公主神情恍惚,我没日没夜地侍侯她,她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只是一个劲地不停流眼泪。我对她说:‘公主,你再哭下去,眼睛可要哭瞎的啊!你再不吃饭喝水,你身子会垮的啊。”可是她却不再理会我,我何尝不知,她的痛苦?只是没有办法帮她,我当时就想,如果我能分担她的痛苦,我宁愿将这一切全部转移到我身上来!我多希望再看见公主澄清的眼睛,无邪的笑容,整天嘻嘻哈哈快乐得像个天使啊。可是,那时候的公主,跟一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了!”她说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她擦了擦眼睛,缓了口气继续道:
“没过几天,那魁帝与国王一起来到公主的寝宫,那魁帝指着公主说,就是她!国王便招来士兵,要将公主囚禁起来。我当时也快崩溃了,就当着他们大吼,公主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囚禁她?那魁帝和国王却一言不发,一脚将我踢开,将公主拖了出去。公主已经遭受如此的打击,如何再能受打击?我大叫着扑上去组织卫兵,却被那魁帝手掌吸力牵引,悬在半空。我努力挣扎,却如在虚空,眼睁睁着看着公主被带走却无能为力。那魁帝对我说,小小侍女,竟敢管国王家事。他不知施了什么法术,我突然感觉身上的力量都被吸走,皮肤也渐渐失去了水分,原来满头乌黑的长发落得只剩这么一点点了——我竟然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子!魁帝放下我后,我大叫着要他索性杀了我,女人最宝贵的便是青春的容颜,可是我在最青春年少的时候,竟然被他变成了一个老太婆,这比杀了我还残忍!我宁可死了爽快!……魁帝也不搭理我,只是冷冷丢下一句:来人,将这疯老太婆赶出去!就这样我被赶出了皇宫。后来我听说公主被关在了那座高塔上,我就住在高塔下,每天叫着公主的名字,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回应过我!因为我每天呼喊她,引起了卫兵的注意,我只好在城里流窜。你们一定会想,我这样一个老婆子,已经生不如死了,还不如死了爽快,何必过这种连狗都不如的日子呢?”
“我被赶出来之后,一直想着自杀。但公主对我如姐妹般的恩情,我又如何能报答?我要活着,为了公主活下去!我要把公主从高塔里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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