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融公的为人看,应该不会做出次等卑鄙之事。”美幽相信不是孔融所为。
“哼,表面看来正直,骨子里可未必。再说咱们的三把宝剑,识货的谁不想占为己有?”桑哈表情甚是严肃。
“识货个屁!他一介文人,懂得屁个刀剑!”鹿厌显然因为丢剑而大为光火。
“但这不表示他手下没人知道!你这个戴面具的不识路的笨蛋!偷去卖个好价钱也说不定!”桑哈一点也不愿意落在下风。
“这与不识路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欠揍是不是!?”鹿厌站起身来,语气凶恶。
“来呀!”桑哈吐吐舌头,拍拍屁股,“来揍我啊!”
“好了,别吵了!”美幽道,“大家先想想怎么办吧!”
二人这才停止打闹。
“我看,还是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融公好了,他会明白我们的意思,且看他的反应如何!”浪天打了个响指,他的想法立刻得到众人的赞同。
“众位今天便要走?!”孔融显得有些惊讶,道,“诸位不如留下来,融不会亏待各位,如今天下乱象已现,融正准备纠合有德能之事,匡扶汉室。诸位小小年纪气度非凡,如若不嫌弃,融便有个自私的想法,留下来,与融一起干一番大事业!”
孔融的话果然独具艺术感染力,一席话将众人说得怔在原地。这番留意也表明了,孔融八成不是偷剑的贼。
“融公如何认为天下乱象已现呢?如今还是太平盛世啊!”浪天想试探出孔融的真实想法。孔融双眼闪过一道光芒,笑道:“诸位请坐……虽然如今天下表面上看来还风平浪静,但许多不安的种子早已种下。最大的祸患便是大贤良师张角。此人多年来在民间游走,以道术为人治病,但最近具我的探子报告,张角已经建立起一个严密的上层组织,对于全国范围内如何布道,面向哪些庶民,都有周密安排,张角本人也忽隐忽现,无法了解真实行踪,虽然表面上他们组织的人数不多,但我推测,一个庞大的队伍正隐藏在民间,只要一根导火索,便……”
“你的意思是……”美幽不禁插嘴道。
“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内,张角必反!”孔融的话让人不容怀疑。
“可是,朝廷内良将颇多,张角如何仅仅靠这些不懂打仗的庶民,能成功吗?”浪天一句话便点到了要点。
孔融以钦佩的目光望着浪天,首肯道:“你说得非常对,虽然如今朝廷外戚宦官当道,皇帝无能,朝廷内部已经矛盾重重,但这不足以使整个大汉王朝崩溃!我最害怕的是张角这家伙,在朝廷内部矛盾最严重的时候起兵,那未来的结果就不好说了!现在张角之所以迟迟不动,除了前面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什么?”众人都被孔融的话吊起了胃口。
“那就是南越!亦是战国时期楚国的南方,南蛮之地的人!想汉文帝之时,国力亦无法企及南越,当年文帝也只是以一纸文书与南越王赵佗讲和,并将其封王,这才换来多年的和平。南越之地一直是朝廷比较头疼的,同时也是张角头疼的不安因素。据说张角八部众中的诸键便是南越人,多年前,他便派诸键潜入南越,想把南越拉到自己一边,一来使自己与朝廷作战过程中避免了两面作战的危险,二来也是对抗朝廷最大的主力军!(详情见卷一)但如今南方的事我还不能打听到,便只能推测张角在四五年内才反!”
这一番分析让众人心悦诚服,见孔融将得起劲,浪天清楚,他无非是卖弄自己的远大理想,保卫汉室,以次来吸引他们留下来做他的食客。
“融公,今日我们前来,正是要告诉你,我们的三把宝剑失窃了!”浪天打断了孔融的思路,给他个措手不及,来看他的表情,浪天知道,此时人的反应,最能看清对方的真实心态,除非对方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
果然孔融不太适应浪天的突然袭击,好不容易适应过来,惊道:“什么宝剑?如何失窃的?”
浪天将失窃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孔融负手踱起步来,在他认为,浪天是提出条件,若他能帮他找回窃贼,他们则有可能留下来。
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如何查找?孔融提出回客栈一趟的建议。
箭鱼三号上没有任何线索,孔融又来到众人的卧房查看。
“这是什么?”铃木突然叫道。
桑哈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块女人用的手绢吗?想是前面的客人落下的。”
“等等!”
孔融大喝一声,过来抢过铃木手中的黄色手绢,捏在手里,道:“这不是普通的手绢,这是黄巾党的信物!”
“黄巾党?对了,这块手绢我好像见过!就在昨日!”浪天失声叫起来。
美幽也回想起来,昨日在郡县衙门后院,一个带着黄色的影子窜出后,郡县老爷才从屋内出来,而后关押了孔褒,释放了孔融。
“原来如此,听说黄巾党在结交四方官员,看来不是假的。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黄巾党吗?这个党最高领袖便是张角!”
“什么!?”众人大惊。
“很明显,对方是黄巾党的人,昨天在暗中便看到了你们的宝剑,他故意留下此巾,为的便是暴露身份!看来对方有恃无恐得很啊!”孔融冷冷道。
鹿厌怒道:“这狗官,竟敢勾结黄巾党,那家伙大概就窝藏在衙门内!”
浪天点头道:“说得没错!”
孔融冷冷道:“浪天,今晚你们便去县衙问个清楚,若他果然窝藏黄巾党,便提他们的人头来见我!”
杀朝廷命官是灭族之罪,孔融疯了?
夜深了。
两个黑衣人毫无障碍地潜入县衙后院,打昏了几名卫兵,便窜上了郡县老爷的卧房。
“嘻嘻,美人儿,今晚行不行啊?”
“(撒娇声)跟你说了今晚不行嘛,人家来那个了……”
“哈哈哈,老爷我想要你快要发疯了!每天对着那个黄脸婆,腻味得要死!”
“……明天吧,老爷也不差今晚了啊……”
“嗯,那先亲一个解解馋!”
“老爷不要啊!”
“有什么关系,又没人!”
屋顶一声猫叫。
二人吓了一跳,郡县老爷随即笑道:“是野猫发情呢,大概看我们这样,心痒呢!”
“我还手痒呢!”
二人当即分开,只见一前一后,分别站着两个黑衣人,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
“啊……老爷!”一名丫头模样的小婢紧紧抱住郡县老爷。
郡县老爷强作镇静,道:“你们是何人,如何进来的?老爷我可要叫人了!”
“哼哼,你还叫得到人么?”黑衣人将钢刀架在婢女的脖子上,道:“放开她!”
老爷只好放开婢女,陪笑道:“大爷,好说好说,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杀了我们对你们没什么好处,就饶了小人一条狗命吧!”
“呸!”另一个黑衣人作势吐了口痰,对于老爷实在是鄙视得很。
黑衣人道:“说,你跟哪个黄巾党私通?!”
这下老爷突然变了脸色,道:“两位别乱说啊,这是朝廷敏感问题,小人实实不知你们说什么啊!若传出去,朝廷不分青红皂白,会把我全家都杀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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