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庄园虽小,厅堂距离大门少说也有百来尺距离,没想到张飞连马蹄声都听得到。
仆人摆好酒具,倒上热酒,张飞先举盏而尽,没等司马徽将酒喝下,便道:“俺有这本事,百尺之外也能听到些许声响,司马先生莫惊。”
竟然能洞悉别人心中所想,这张飞心思果然慎密。
司马徽笑道:“翼德真乃性情中人,想必武功十分了得吧?翼德兄的真如十分强大呢!”
“真如?是什么?”张世平显然不了解张飞的底细。
张飞眼中一惊,举起酒盏:“啊呀呀,张飞这点底细都被司马先生看透了!司马先生十分了得啊!张飞再喝一盏表示敬意!”
他仰脖子喝干盏中酒,又道:“二位,非是张飞隐瞒二位,实在是这学武,非二人所知,所以有些事情也不便告知了。你二位兵器马匹上的生意,俺也有许多不懂的!”
苏双笑道:“哪里,翼德多虑了,世平的朋友自然是十分了得的,让我也学到不少,敢问,司马先生哪里人士,此去何处?”
司马徽心中暗许,这两人都非等闲人物,从言语中便知是走南闯北有见识之人,他不想与他们扯什么风土人情以让他们套近,于是道:“徽四海闲游懒散人而已!”
果然,苏双与张世平都现失望之色,倒是张飞一点不介意,道:“司马先生走南闯北,定知道现下国家的情况,还请指点一二,俺最近正闲着慌,考虑是否去加入那五斗米道,做点利国利民的好事呢!”
司马徽见张飞有意无意地说出了主题,猜到他与苏双并非闲坐,定是在关心张角之事,于是便顺口道:“敢问翼德兄,城楼上之郡守首级,如何猜想?”
想不到张飞放下酒盏,正襟危坐,毫不避讳地道:“定是被高手杀害!”
“报仇?谋反?”司马徽追问。
“非也,阴谋,巨大的阴谋。”张飞变得非常严肃。
司马徽的直觉告诉自己,张飞已经注意大贤良师许久了,方才说想加入五斗米道,只是试探自己而已,他索性将话挑明:“不知翼德对于五斗米道如何看待?”
张飞见司马徽并不接着自己的话发问,有些惊讶,但很快道:“据俺的消息报,大贤良师张角想要造反!”
张世平大惊,做了个“嘘”的手势,张飞笑道:“怕什么?难道这里也有他的弟子?”
司马徽非但不惊,更郑重其事地道:“如果我没料错,郡守的首级,正是大贤良师的人取下的!”
“嗯。”司马徽的话显然在张飞的猜测范围内,“麒麟樽是否也与他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张世平与苏双一直默默地喝着酒,紧张地听着二人讲话。
“民心、崩溃、暗杀!张角这厮,是有大阴谋的.。”张飞道,司马徽接着他的话道:“治疗民疾以收民心,制造灾难与凶兆以示末日,暗杀郡守而现恐慌,再这样下去,宦官专权的大汉王朝岌岌可危了!”
张世平与苏双总算听懂了二人的话。
说话间,一名侍女端酒上来,张飞无意间瞥了她一眼,道:“你是新来的?俺如何从未……”话音未落,那侍女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直刺张飞胸口。
谁也料不到,危情陡起,三人还来不及叫出声来,却见眼前一晃,张世平和苏双纷纷倒地,那侍女被一股真如冲飞到大梁上,司马徽真如强大,也感胸口一闷,却见张飞依然端坐喝酒,那侍女撞到大梁上,“咔”一声,那大梁裂开一道口子,侍女反弹到青砖地上,“哗啦啦”,散了一地。
再看几张酒案,早被真如掀翻在地,烈酒撒在席上,一片狼藉。
张世平与苏双从地上起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转眼看去,地上四散着木制的零件。
厅堂的大门依然紧闭,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来不及思考到底怎么回事。
只有司马徽看清楚了一切,那侍女正要刺中张飞的刹那, 却见张飞豹眼怒睁,那恐怖的真如瞬间释放出来,但仅仅一刹那间,张飞又稳稳地将真如收住,要不然,张世平与苏双都得飞出厅外去,按照司马徽的估计,张飞的真如当超过他多倍。
曾经是finger组织的司马徽,也被张飞那强大得变态的真如震慑住了。
张飞站起身来,双手叉着腰,道:“原来他娘的是一个木偶傀儡!”
他说的便是方才袭击他的侍女,现在已经散落在厅堂之上。
司马徽上前,道:“不知是谁操控了这侍女。”
张飞顿了顿,道:“怕被俺发觉,便在远处用真如操控傀儡刺杀俺,真是天真!咦?”他俯身从侍女胸口掏出一张绢帛,打开一看,写着几个字:
郡守首级,为我所取,
麒麟之樽,大师手中。
涿县北郊,祖坟不保!
窥悉天意,汝命一夕!
张飞怒眼圆睁,咬牙切齿道:“敢在俺面前耍花样,要你碎尸万段!”
“翼德莫冲动,说不定是陷阱!”苏双与张世平努力想平抚张飞的怒气,却见张飞气得虎须亟张,不敢再劝。
司马徽刚想说什么,张飞撕碎绢帛,夺门而去,屋外传来下人们的呼喊,司马徽等人赶出厅堂,却见张飞牵过一匹黑马,翻身扬鞭而去。
“操控木偶之人就在不远。”司马徽想了想,道:“你们二位就别去了,我跟去看看!”
他也不等二人回答,一个纵身,便翻出高墙,只见张飞的烈马已经远去,司马徽放出真如,脚尖点地,身形如闪电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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