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啸天闻得这个名字忽的一愣,心想着名字怎生这般熟悉,一想,心下却释然,原来是树名,他不呵呵笑出了声。
白桦挥手切了一下,“脑子有病,入狱了还这么高兴!”嘴上虽不饶人,他的手却是直直伸向谢啸天。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虽然谢啸天在这次事件之后内心有些古井不波,颇似入定高僧,不过他还是伸出了手。
白桦高兴的笑了起来,他凑到谢啸天身旁小声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那我就告诉你个小秘密,等会剃头的油子问你要五毛钱,一定要给,否则就有罪受。”
说到这里,他怕谢啸天不懂,又解释道:“油子就是在这里关了多年的犯人的称呼,而我们才进来的,就叫做新兵,至于五毛钱,就是五十,等我们领到了代金卷,就要拿给他们,要是食言,后果就严重了。”
正说着话,那老犯人就将眼一横道:“后面的,到底剃不剃,叽叽歪歪什么?”
白桦赶紧坐到椅子上去,然后转过头道:“老大,规矩我懂,五毛是不是,没问题?”
那老犯人脸色一缓,点了点头,还在电动推子上面抹了些油,就给白桦很熟练的剃起头来,而且很快就给他剃了一个干净,在他光溜溜的脑袋上一拍道:“小兔崽子,看来很机灵,只要懂得孝敬,我保你在里面不吃苦头。”
白桦笑着答应了一声,就站了起来,然后谢啸天就坐了下去。
谢啸天本身长的并不帅气,但胜在皮肤皙,容貌清秀,一头长更是迷倒不少女学生。那老犯人盯着谢啸天,隐隐有些嫉妒,流里流气的说道:“兄弟,你应该懂规矩吧。”
谢啸天同样不是个善茬,他一向吃软不吃硬,一听这些个老犯人借此机会敲诈勒索,不眉头大皱,刚想厉声说话之际却是白桦一把冲到他身边一把捂住他的嘴。白桦笑脸嘻嘻的对着老犯人点头哈腰,“大哥,我这小兄弟不懂事,他那份我替他出了!”
那老犯人十分得意,嘀咕一句“算你识相”,便开始替谢啸天剃头。看着浓黑茂密的头被一丝丝刮下,谢啸天心中有一丝不舍,不过却无可奈何。
剃完头,谢啸天眼中多了一丝忧郁,脑袋上光溜溜凉飕飕的也让他十分不习惯,白桦怪异的盯着谢啸天,夸张的叫道:“哇靠,大哥!你去拍唐僧一定合适!”
谢啸天笑笑,不予回答。
两人聊天之际,身后却是传来一声怒喝,谢啸天一回头,却是看见那个先前排在自己身后的汉子怒目瞪着那个老犯人。
却是原来那个排在谢啸天身后的汉子不买老犯人的帐,而老犯人则是换了一把陈旧的推子,此时拿在他手中的推子隐隐都可以望见铁锈。而那怒喝的汉子此时头已被剃了一角,落在地上的头上甚至可以看见一丝血迹。这哪是剃,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拔头。
正这时,看到要走来的狱警,白桦走上前去打着圆场,“算了,算了,五毛钱我来给,大哥,你还是换一把推子吧。”
正在这时,那汉子忽然转过头来,死死的盯住了那老犯人,眼睛中似乎射出了一道熊熊的火焰,要将他一举焚烧起来,这样的眼神,就像狼一般狠毒,凶残,随时都要择人而噬。
谢啸天看的一愣,忽然觉这种眼神似乎十分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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