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三兄弟脸色一齐变得很难看,抢步而前,自己拉出马,翻身而上,转眼间消失在长街,一眼都不瞧卫青。
卫青凭一股气支撑着自己的腰板不软,但这三人一消失,他软了,为生母所弃,又为亲兄弟所弃,他的路在何方?腰里没有半分盘缠,这是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耳边有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小兄弟,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卫青抬头,面前站着的正是刚才那个与众不同的少爷,他平静地说:“为什么?”
张谦平和地一笑:“没什么别的意思,我一看兄弟就觉得投缘,只是想和小兄弟喝一杯酒而已!”
热情的话语,他的眼睛里也只有真诚!卫青深吸一口气:“多谢兄长,请!”
“人生在世,知己难求!”张谦杯子举起:“小兄弟的骨气让我敬佩万分,我敬兄弟一杯!”
卫青站起:“兄长,凭这一句话,你已是我卫青的兄长!谢了!”仰脖干净!骨气,这是他唯一还有的东西!
“请教兄长高姓大名!”这是他落座之后的第一句话。
“在下张谦!”
这个名字卫青不熟悉,但并不妨碍他的感恩之心,也不妨碍他们两人的交流,他感激张谦的不嫌弃,更感激他在落难之时能对他兄弟相待,这个汉子是赤诚的汉代汉子,心中的感激形于颜色,张谦是现代人,善于把握别人的心理,再加上他刻意结交,与卫青畅谈人生理想、各种励志的言辞信手拈来,恰到好处,卫青的感觉慢慢改变,开始只是将他当成兄长,后来简直将他当作老师,这个老师懂得真多,每一句话出口都是那么有道理,分析时势也是点到为止,中肯而又充满想象。
卫青幼读兵书,对军事兴趣最足,不经意间提出,没想到张谦一样是一番长篇大论:“兵无常规,战无必胜,若想败少胜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兵者、诡道也,所谓出奇制胜就是此类,但奇乃偏途,不得已而用之,正中夹奇,方能屡收奇效……”论兵法,后世十岁童子都是高手,因为他们从孩子时起就开始看战争片,捉迷藏时都知道应用。
卫青肃然起敬:“兄长博览群书,卫青远远不如,一番话下来,对兵法的理解卫青望尘莫及,真恨不得能抵足长眠,作彻底之谈!”
“这一点恐怕不能如兄弟所愿!”张谦哈哈大笑:“我与你彻底坐谈,你嫂子只怕会有些想法!”
卫青裂嘴而笑:“原来兄长已经娶亲,小弟不知,这就敬兄长一杯,恭贺兄嫂百年好合!”
一饮而尽!卫青起身:“兄长,你我一会,足慰平生,他日有缘,再叙兄弟之情,天色已晚,不敢耽误兄长的行程!”
这一番痛饮居然长达大半天,这半天时间下来,他们已从陌生人进步到真正的兄弟之交!
张谦点头:“男子汉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拖泥带水亦非我所喜,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送!”
卫青恭恭敬敬地说:“大哥请讲!”
张谦缓缓地说:“你母亲尚在京城,你可投奔于她,只有进入京城,将来方可在军事上一展宏图!”
卫青低头不语,何去何从本是他最大的心事,他还没有考虑成熟。
张谦补了一句:“数月之后,我也会去京城,到时会与兄弟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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