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停下!”兰斯洛特再次气急败坏的喊停了队伍。他双手紧握,怒气冲冲的冲到战兵群中,也不管是谁,逮着人就开骂:“你们是奥斯卡大人的战兵!你们是最强的战兵!怎么能连个步都不会跑!我说左脚!左脚懂吗!?”
战兵们迷茫的看着他,低头看着两只脚,鞋子破洞中露出的大脚趾还在动个不停。兰斯洛特见状心中郁闷至极,正想着该如何让他们明白左右时,格雷拉托从远处兴奋异常的冲了过来。
他抬起军棍,也不看人就劈头盖脸的打下去,从队尾一直打到队首,生生将四十四人打得抱头鼠串哀鸿遍野。
兰斯洛特等他打完了过去拦着,一脸气结道:“你这么打,他们就能分清左右?别再把他们打坏了。而且,他们也没有违背军规,怎可随意殴打?”
格雷拉托放下军棍道:“你懂什么。新驴上磨的时候都不肯,给他点吃食,抽几鞭他就走了。拉磨累了,不想动了,再抽抽也就动了。你以为驴知道怎么上磨,还不都是被打的。这帮家伙领着丰厚的月饷,居然连左右都分不清楚,我不打他们打谁。”
兰斯洛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便道:“行了行了,打都打了,继续训练吧。”格雷拉托听罢点点头,一脸冷漠的走到队旁,两只眼睛鹰隼般盯着战兵们的双脚,期待着他们继续犯傻。
兰斯洛特无奈,站在队前大声喊道:“全体立正,目标夹缝森林,起步跑。一、二、一……”随着口号响起,队伍慢慢跑动起来,河边再次响起一片脚步声。
华莱士龇牙咧嘴的摸着胳膊,方才军法官的棍子只和他温柔的亲吻了一次,却已经可以看到青紫的瘀痕慢慢浮现。他摸着伤口吸着凉气,手一疼便忘记该出那只脚,步伐瞬间混乱起来。他只得慌忙的看着身前的甘尼伦,照着他的步伐跑步前进。
谁知军法官格雷拉托鬼魅般从身边冲了出来,恶狠狠的望着华莱士,后者如遭雷击般手忙脚乱起来,怎么倒也倒不回自以为正确的步点,心中一个劲的暗叫糟糕。
在他闭上眼等待着命运审判的时候,军法官居然意外的冲到了他跟前,举起军棍照着甘尼伦的背就抽了起来。
甘尼伦被这几下打得够呛,整个人身子都朝旁边歪了过去。他堪堪稳住身形,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吭,他知道这个军法官完全是无事也要搅三分,要是表现不好说不定还得继续被打,索性就硬着头皮让他发泄一通。
果不其然,格雷拉托抽了他几棍后便收手,临走时撂下话来:“步伐再错我就打到你一月下不了床。”言罢他转身跑离队伍,却不料身后的甘尼伦竟暴起加速几步,一个飞踹就把格雷拉托踹飞两丈远,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吃屎。
甘尼伦一击得手也不恋战,趁格雷拉托没回过味来时赶紧溜回到队伍,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继续若无其事的跑着。但此举着实太吓人,周遭目击过程的战兵都愣住了,让甘尼伦不得不低声喝骂道:“快跑,还想吃军棍吗!”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低头跟上,但都暗暗给甘尼伦竖了个大拇指。
兰斯洛特听到声响,转身便看见格雷拉托怒火中烧的翻身起来,径直冲向了战兵队列。他知道事有不妙,示意队伍停下,走到格雷拉托身旁问道:“到底什么事?”
格雷拉托充耳不闻,随手将华莱士拽起问道:“刚才是谁袭击老子!他反了他!”华莱士被他气势一吓,差点就抖落出了实话。但嘴巴刚张开的时候便感觉身后有人拉他,连忙咬住了嘴唇,将喉咙的话语咽了回去。他眼睛惊惧的扫过身边的同袍,见他们一个个暗暗摇头,再联想到甘尼伦的可怕,于是磕磕绊绊的说了句:“我、我不、不知道!”
“不知道!?”格雷拉托将华莱士丢下,指着他身后的甘尼伦骂道:“你刚才扯他衣服做什么?”
甘尼伦知道事情也许败露,脸上也没了谦恭的神色,一脸不以为然道:“手痒。”
“我看你是皮痒!居然敢打我!”格雷拉托抬手就要打,却别兰斯洛特拦住问道:“别乱来。”
甘尼伦见状更是有恃无恐,笑嘻嘻道:“对啊,别乱来,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动的手?”
格雷拉托气急败坏,直接挣开兰斯洛特的手冲上去,一把将甘尼伦仆倒在地,抡起军棍照头就打,一边打一边骂道:“忤逆上官,你这样的该死!”
甘尼伦被连连打了几下,整个人也是血气上涌。抬手挡住两棍后就抱着格雷拉托,两人就地厮打起来。战兵见状纷纷叫好,只有少数几人上去劝架,一时间队伍大乱。
华莱士惊出一身冷汗,一时间愣在当场,直到发现军法官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后才忽然大叫一声:“不好!”紧接着冲上去死命保住了甘尼伦,将他一个劲地往外扯。
奥斯卡听到声响后跑了过来,见状连忙阻止道:“都给我停手!”他一个箭步冲上,大手一甩将两人给扯开。
两人鼻青脸肿的被分开时犹自动手不停,战兵们见老爷都来了也不敢再放任胡为,三五个人反剪了肇事者的双手双脚,把他们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奥斯卡凌厉的目光扫过人群,语气不善道:“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打起来了?这样打会出事的知道吗?”
甘尼伦闻言立刻指着格雷拉托吼道:“是他,谁让他仗势欺人,有错要打,没错也要打。老爷您看看”他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一条条已经红肿起来的瘀伤道:“这些都是他弄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