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霜城中的堡垒内,立花家的宴会大厅灯火通明,西蒙·爱德华侯爵高坐于长桌上首,他举起酒杯,对端坐于下首的客人贺道:“愿良血指引我们的道路。”说罢他仰起脖子,将杯中琼浆一饮而尽。
长桌下首的客人放下兜帽,露出一头金黄的卷发,他双眼紧闭,两手交叉于胸前祈祷:“愿良血指引罪人的迷途。”言罢双手捧起酒杯,静默无声的吸光杯中玉液。
西蒙侯爵拍拍手,让侍女们流水般的撤下桌上的八碗八碟开胃菜,端上刚出炉的十碗十碟主食“路德维希教士请用,这是我们佛洛扎的特色名菜,每一道都是人间美味,作为一个清苦的教徒,我想您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样的珍馐了吧。”
路德维希没有理会侯爵话里的软钉子,看都不看一道道五光十色的菜肴,静静的说道:“侯爵阁下,我来到贵府也已经十天了。这夜夜笙歌,天南海北的东西也见了不少,我想,咱们该进入正题了吧。”
西蒙侯爵并不意外,却故作惊叹道:“教士这是哪里话,您远道而来都还没体验够风霜城的风情,在别人看来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我们先吃着喝着,有什么事过后再说。”他转头对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便退下安排去了。
不一会音乐响起,十位蒙面的舞姬惦着脚尖穿梭而上,使劲的摆动起了他们的腰肢。她们或立于台下,或站于桌旁,就着温暖的火光,组成了蔷薇状队形,跳起醉人的舞蹈。
西蒙搂过一个舞姬哈哈大笑,把粗糙的手掌塞进他的内衣,使劲的揉搓起她胸前的丰满,弄得对方娇笑连连,美不胜收的升腾起一脸红晕。“教士,这可是从黑森公国弄来的黑精灵舞姬,不要暴殄天物啊。”舞姬竖起了狭长而尖锐的耳朵,用耳背的绒毛蹭着西蒙的手背。
路德维希只是静静的撕着餐盘上的面包默然不语,眼神毫无波澜。
西蒙见状也自觉无趣,但他本意便是拖着谈判对手,让对方沉不住气,若是自己首先沉不住气便落了下乘,于是干脆真的扒开舞姬的衣服,开始自娱自乐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传令兵满头大汗的冲至宴会厅前,在向卫兵说明事由后,得到了西蒙的通传。
卫兵小跑至宴会厅中央,稍稍整理仪容后单膝下跪,朗声回道:“报侯爵大人,城外有紧急军情!”
西蒙收起了让舞姬呻吟不已的咸猪手,望了下首的路德维希一眼不咸不淡道:“什么事?”
传令兵支支吾吾的看着路德维希,不知该如何是好。路德维希倒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站起身告辞道:“侯爵有要事,那就不打扰了。”
西蒙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正是拒绝治愈教会的好时机,遂摆摆手阻止道:“路德维希教士何必如此,你我亲如一家不是外人,没有什么听不得的。”他转头示意传令兵道:“念吧。”
传令兵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心神,偷看了一眼上首的西蒙后小心翼翼道:“伯、伯爵大人在城外洪水村遇袭,已、已经身亡…”
砰地一声,西蒙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他猛的站起身,涨红着脸喝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传令兵低着头,浑身抖动如同筛糠,战战兢兢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小、小的……小的……”
西蒙怒吼一声将长桌掀翻,怒气冲冲的跳下台阶,抓起传令兵的衣领将他提起来,用脸贴着他的脸质问道:“我让你再说一遍!”
传令兵被这一吼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但西蒙的口臭倒是让他清醒起来,再不如实回答怕是要身首异处,于是便强撑着答道:“伯、伯爵大人,战死于洪水村!”
西蒙将传令兵一把摔倒地上,操起破碎的碗碟继续摔个粉碎,大厅中都是心碎的声音在回荡。
舞姬们吓得面无人色,在管家的示意下悄悄退下,大厅转眼间只剩下西蒙的粗重的喘息:“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儿子,我儿子又是怎么死的,你要是说不清楚,我让你陪葬!”
传令兵此时从惊惧中回过神,知道这事关性命,理清思路后便道:“伯爵大人晚间围猎回来照常在洪水村借宿,不料有贼人事先在村里埋伏,数十人突然发动,将伯爵大人与亲卫乱刀砍死。从幸存者的证言推断,贼人应该是蔷薇家的人…”
“蔷薇家!”西蒙倒吸一口凉气,他偷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路德维希,缓缓地做到了椅子上,放缓语气道:“确定是蔷薇家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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