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年7月的一天,虽然中考结束了,该是短暂的放松时刻了,大多数同学都选择去旅游、去开PARY、去赛车、去打游戏来发泄释放中考的压力,但李绅不敢放松,他在破旧的木头书桌上开始学习高二的课程,没错,今年15岁的李绅在提前学习高二的课程,他不是天才,提前学习课程是他的无奈之举也是他的习惯,因为家境贫寒,李绅无法在学生生涯中参加任何辅导班和培训班,他只能通过花费课余时间假期时间来弥补,否则残酷而繁重的高中课程不参加校外培训班的李绅是无法完成的。
小时候的李绅住在康雅县最西边的郊区,这里是棚屋区,他是孤儿,被奶奶在凌晨的公园的木椅上捡到,包着刚刚出身婴儿的被子里只有一张字条,写着:“如果有好心人收养我的孩子,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孩子叫李绅”便没有其他,他记事起就是跟自己的奶奶相依为命,奶奶没什么本事,靠自己捡废品来维持生计,在奶奶眼里小绅是老天爷赐给他的礼物,给小绅去派出所上户口的时候,是奶奶一生最开心的时刻了,奶奶虽然贫穷但是她把她能给予的最好的都给了李绅,捡到还能吃的好吃的她会乐呵呵揣到自己最干净的背包中带回家给李绅吃,捡到半坏不坏的玩具她也会带给李绅,捡到还能穿的衣服奶奶也会缝缝补补笑盈盈的给李绅穿上,那时候奶奶最喜欢在棚屋里把板床捂得滚热,然后在被窝里给李绅讲故事,讲那些她只能从垃圾桶里废旧的图书中拼凑的只言片语,那让李绅有家的感觉,在李绅心理,家就是一缕灯光和奶奶热乎乎的话。
李绅在上学之前的日子是无忧无虑的,虽然穷但是充实和快乐的,那是一段没有嘈杂的美好,在那段日子里没有世事的喧嚣和社会的阴霾,那里有的只是爱。
李绅到了上学的年龄,县里面按照国家的要求要给每个重点小学一些贫困生的入学指标为了让所有孩子都能接受教育回报国家,于是经济贫困的奶奶和李绅很幸运的收到了招生办的邀请,成为了康雅实验小学的特招贫困生,奶奶特别高兴,为李绅高兴,为了庆祝李绅上学,她特意去市场给李绅买了铅笔和本子,还买了一个二手的书包,开学那天的凌晨奶奶用白面蒸了馒头作为李绅的午饭,走的时候奶奶还叮嘱李绅到学校要听老师的话,认真学习,这是小绅的好运气,要好好把握。
但一切并不随人愿,开学的第一天李绅成了康雅实验小学的笑话,同学们笑话他破旧的衣服和书包、笑话他黑漆漆的白鞋、笑话他穷、笑话他没有父母、笑话他在校门口捡垃圾的奶奶、笑话他的一切,康雅县不大,李绅从小跟着奶奶四处捡破烂所以很多小孩都见过他,也许是家庭教育的关系,孩子们潜意识里认为李绅这样的孩子身上是有病毒的,他是脏的,地位是低的,是靠着要饭维生的,所以在李绅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被同学扔橡皮,扔铅笔,讲台下到处是诸如“叫花子、流浪狗、滚出去、埋汰虫、孤儿”等的起哄声。
班主任刘曼当然也知道李绅的出身,班里有这样的学生她也很无奈,谁都不想自己班里有一个叫花子学生吧,影响班容不说,这样的孩子逢年过节也不会给自己任何好处,而且成绩也不会好,幼儿园都没念过学习上也拖后腿,脏兮兮的身上一股臭油般的恶臭更让刘曼对李绅充满厌恶,但没办法,李绅是国家扶持的贫困学生,每年国家都会给重点学校一些贫困家庭的孩子入学指标让学校来帮助贫困家庭的孩子完成学业,但政策有些时候真正执行起来确是困难重重,学校有严苛的考试制度,每个月的月考如果成绩不能达到一半科目及格就会被劝退,这也是学校为了升学率应对政策的方式之一,w.uknshum很显然连幼儿园都没上过的李绅很难通过这种考试。
刘曼制止了同学们的起哄,让李绅坐在了教室里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李绅走下讲台的一瞬间,他听见了刘曼嘟呐了一句:“都这样了还来上学干嘛”,李绅顿了一下,那句话仿佛一根针扎进了他的心,可他还是走向了自己的座位,那里只有他一个人,靠着窗户,在北方那个位置全班温度最低的地方,李绅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教室里熬过了第一天的学生生涯,他不敢看别人,一直低着头,抬起头看到的尽是厌恶鄙夷的目光,他掏出书本想努力记住老师讲课的内容,可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中午不敢吃饭,书包里带着奶奶给他买的白馒头和咸菜,因为他看见周围同学饭盒里尽是美味佳肴,他不敢上厕所,因为他没穿内裤,怕被人嘲笑,他只有努力的咬着嘴唇,一直木讷的呆在那,颤抖的呆在那个角落,挣扎着不让眼泪流出眼眶,那是他仅剩的尊严和倔强。
放学后,李绅含着泪慢悠悠的往家走,走了他人生中最长的路,那段本来就需要走1个小时的路,李绅走了3个小时,那些或鄙夷或嫌弃的眼光,那些伤人恶毒的话,那些指指点点又遮遮掩掩的动作,就像一把把刀片划过李绅7岁的心,深秋将近,“叶落枯枝悲空鸣,径至哲生颂熟听”,马路两边的叶子悠悠散散的落下,或黄或红或绿或紫,但都枯萎着凋零着,乌鸦在空中撩撩飞过,带过几声哀叫,风儿吹过,带过丝丝凄凉,那就是李绅第一次的上学,第一次离开家面对这个社会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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