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礼贵目光阴鸷、面色森然,左右之人正絮聒不休,左首第三人骨瘦嶙峋,在火把的微光下,面庞凹凸可见,他策马上前喝道:“谁人大放厥词?”一把抢过左首第四人手中的火把,不待对方答话,猛然掷将过去,火把呼呼间在黑夜中划了数个圈,眼看就要落在镖物上。
忽而,一只铁枪倏然而至,枪头尖锐无比,不偏不倚正中那把柄,银枪带着火把从众镖师头顶飞过,宛若一条火蛇刺破夜空,直到十几丈开外方才落下。
那名投掷火把的瘦者猛然将目光锁定在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身上,但见他两眼惺忪,好似大梦初醒,乍眼一看正是陈七。
瘦者面露凶色,暴戾道:“狗娘养的!找死!”他右手一抬两枚袖箭倏地射出。
陈七斜撤几步闲庭信步般躲过。他身如青松,笔挺挺地斜睨瘦者,周身迸发出非同寻常的气势。
登时,徐礼贵大喝:“小心!”
没等瘦者反应过来,陈七动如脱兔般闪到瘦者身前,只见他一拳挥出,拳风虎虎,如负千斤之力,这一拳不偏不倚硬生生的打在马腹正中,但听声随拳响,白马嚎嚎哀鸣,在众目睽睽之下翻身倒地,那瘦者反映倒快,在白马倒地之前脚下一蹬,纵身跃开,在他诧异之际,眼前闪过一道人影,忽见一只手箕张,呈爪形抓向他的喉咙,瘦者出手格挡,一息间双方缠斗不休,陈七手中招式变换,迅捷绝伦,始终比对方快了许多,拆了不到三招,陈七扼住瘦者喉咙,将其死死按倒在地。
陈七冷冷道:“不是我吓唬你,只须一息,我便可以杀了你!”
瘦者脸上颇有桀骜之色,他道:“狗娘养的,放开!”手脚不住地胡乱挥舞,嘴中破口大骂。
陈七冷哼一声道:“如你所愿!”而后一脚踢出,将瘦者身子踢开七八丈远。
登时,徐礼贵赫然跃出将瘦者身子接住。刚一揽住瘦者身体时,徐礼贵原本波澜不惊的脸色霎时大变,双脚硬生生的陷入黄沙数寸。
瘦者揉了揉腰间道:“大哥这小子有点门路!我怕是打他不过。”
徐礼贵盯着陈七道:“看来你是想练练?”
陈七斜睨大笑一声道:“就怕你不敢!”
“那便讨教几招。”话音方落,身子登时跃出,直奔陈七而来,后者毫不退让,一拳悍然轰出,欲击其面门,徐礼贵脚下步伐变换,侧身避让,身手好不灵活,紧接着他左手一掌拍出攻入陈七中腹,眼见只差寸许便要中着,陈七左臂忽而将其招式格挡开去,随后脚下飞踢欲意击其下阴,这招异常狠毒,他这一脚去势甚猛,一旦中招必定断子绝孙。
徐礼贵猛然退后,勃然大怒道:“小子未免太过狠毒!断人子孙,比之杀人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七漠然视之,冷道:“对什么人,做什么事!像你这种杀人全家的穷凶极恶之人,最好还是不要留后为好!免得继续遗祸人间!”
徐礼贵道:“黄口小儿!江湖上的事,江湖上的人,又岂是三两句话便能说的清楚!取事片面,你又怎会看透其中的恩怨情仇!”
陈七道:“废话少说!再拆几招,老子还没打痛快!”
徐礼贵悍然答道:“奉陪!”
说罢,起势冲出,但见拳出如虎,劲力非常,徐礼贵见来势汹汹不敢小觑,当即出招迎接。登时,双方拳脚相加,各不相让,拆了七八招后,势有平分秋色之态。
徐礼贵心下暗忖:“这小子年纪不到二十,武功造诣着实不浅!方才几招我并未保留,可我观之气息沉稳有余,颇有意犹未尽之意。我纵横江湖十余年,倒未曾见过如此年少高手,以此僵持下去恐怕再拆它个几十招,也未能分出胜负!既然功力上不相上下,那便比江湖经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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