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道闪电莫名其妙地劈上自己的破魔剑时,麻痹、剧痛瞬间就达到了那一刀地忍受极限,然后意识仿佛被一股强劲的吸力牵引着离开身体,当他回头时,却惊恐地看见地上竟然躺着自己焦黑的尸体!
他想大叫,用比狮子吼还大地声音呼救,却骇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叫不出来。他想哭,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眼泪;他撕扯着头发试图让自己冷静,赫然发现手指竟然穿透了头顶!
鬼!一个恐怖无比的字眼出现在脑海中,这个意识更让他发狂!他无奈地发现自己越飘越高,全身没有一丝重量,若在平时他一定会好好体味一番这轻功的最高境界,可是现在他只有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对陌生的不安,对未来的迷茫。
又一阵吸力传来,是去阴曹地府的么?他悲哀地想着。那要不要喝孟婆汤呢?孟婆是不是有三颗脑袋六只手啊?当初自己怎么不研究一下能让人失去记忆的毒药,能把孟婆汤之毒给解了多好啊!
那一刀胡思乱想着,忽然眼前一黑,便什么知觉也没有了。只在意识的最深处,本能地有一丝清凉的感觉,仿佛不断地有人在给自己洗澡。
这种无意识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或许一日或许一年或许一百年,一种奇怪的感觉把他吵醒了,麻、酸、痛、痒、胀,一系列的有如实质的感知把他从鬼魂的状态中惊醒了。又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的一切似真似幻。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上那种熟悉的宛如千万蚂蚁在体内啃食自己血肉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一切晃如昨日,什么强盗,什么狗屁天雷,一切就当都是梦而已!那一刀笑了,在心底狂笑着。
恍惚间,一只小手忽然轻轻地抚过那一刀脸颊,迟钝的触觉把他从欣喜若狂的状态中解放出来,此时才发觉自己全身似乎都被厚厚地包裹着。
“小刀哥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好人有好报,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是我的好哥哥,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一个少女的声音轻柔地在耳边响了起来,温柔如水的喃喃低语一句句冲击着那一刀的心底。
她是谁?为什么叫我哥哥?我什么时候有妹妹了?那一刀不解地想着,难道是老头子的女儿?还是他在外面私养小妾所生?要不就是老头子去偷吃花酒中的大奖?
大难不死之后,那一刀的本性也露了出来,心中恶意地诋毁着自己师父的形象。不过,对这个温柔地女孩他也是心中好奇,但眼睛被包着,只能在心底构思着他的长像。
忽然,那种又麻又痒的感觉又来了,那一刀心中长叹一着,这每日金针渡穴的生活又要重来了吗?想起那可怕可怜可恨的日子,他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
“啊!哥哥你醒了吗?”耳边少女突然惊声尖叫起来:“医生!医生!快,我哥哥动了,我哥哥动了,我哥哥动了……”
少女如风一般飞出病房,欢呼雀跃地大声地叫着,仿佛要全世界都来分享自己的快乐一般。
看见那一刀被雷劈倒在地时,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她都不知道自己与那一刀是如何进的医院,只是不断地在悔恨:如果那时自己快点把他拉进屋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一连七天,她不离不弃地守在病房外,医生做完检查后他就陪在一旁不断地说话,从自己被人拐卖到农村开始,到自己逃出魔爪不断流浪,到自己与那一刀相遇,再到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这样的话,她已经说了无数次,在那一刀车祸成为白痴之后,她就经常拉着他的手聊天,试图唤醒他沉睡的记忆。而如今她更无法原谅自己,只能用近乎自虐的办法来弥补心中的悔恨。终于,老天爷似乎开了眼!
一大群医生与护士带着各种器械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没人有心情去制止女孩的喧哗。因为,一个被高达上千伏电压的雷电击中、全身烧伤面积达百分之九十九,肌体几乎全部损坏,一切急救措施均无法施展,除了心脏还不时跳一下其余部分都踏进了鬼门关的病人,竟然可以安然地挨过七天而不死,而如今竟然还能动弹,这本身就是医学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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