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箭张开因惊吓紧闭的眼睛,刚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又有一羽箭从黑暗中射了过来,他这次再没有刚才的好运气,他铠甲薄弱的臂膀上被对方射中了一箭。
对方就好像有双能看透黑暗的眼睛一样,在接下来的的几轮时间里,几乎每次都能命中他的五尺范围内,虽然大部分都只是打得他盔甲“砰砰”响,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被对方杀掉也是早晚的事情。
他恶狠狠地诅咒了一声那只给他带来了噩运的猫头鹰,但他很快就感觉到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轻敲了一下他的头盔,他疑惑地向头盔上摸了一把,只见他的锁链手套上白糊糊的一片,他试着闻了闻,然后马上就骂开了,“竟然是鸟屎?!”
伤心箭试着向黑暗中胡乱地射了几箭,但连他自己都对这几箭没有信心,在他又被一支刺穿了伤痕累累胸甲的羽箭射中后,他喝了一瓶冶疗轻伤药水,然后大喝一声,“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收好长弓,然后拿起身后背着的战斧,就向罗斌藏身的位置冲了过去。
罗斌在他大喊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再次后退的准备,他潜行着向一边移动了十五尺,暗暗偷笑地听着对方那沉重盔甲撞击地面的声音,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又移动了几十尺。
伤心箭愤怒的咆哮暴露了他自己的位置,罗斌再次连射两箭,听到了对方一声闷哼的声音,然后盔甲撞击的声音就渐渐接近了。
虽然沉重的胸甲足以让伤心箭躲过罗斌的大部分羽箭的射击,但这件胸甲同时也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他的速度根本就没法与穿着软皮甲的罗斌相比。在只有微弱光线的深夜里,罗斌占着绝对的主动,连跑再打的几个回合之后,伤心箭竟然发现他连脱离战场都做不到了。
无法摆脱罗斌追击的他在箭支打到盔甲上叮叮当当的伴奏声中,全速跑向了不远处的山丘,山丘的另一面正是他本来打算去袭击的那个地精营地,如果在途中发现几只游荡的地精,应该会让对方放缓追击的步伐吧。
他能在微弱的月光和星光下看到山丘那遮挡了小半个天空的黑影,却对脚下被灌木丛覆盖的地面看不清楚,他很快为之付出了代价,一个不小心竟然跌进了灌木丛掩盖的坑洞里,受到了不轻的淤伤。坑洞只有齐胸深,伤心箭诅咒着就想爬出去,但突然的灵光一闪让他放弃了这种想法,这里不是一个极佳的伏击地点吗?这里能遮挡往3/4的身体,防护极好,他也可以在这里毫不顾忌地向敌人射击。
他先抬手向半空中那只聒噪的鸟儿射了一箭,他已经大约清楚了那只跟了他一路的衰鸟与他的对手之间的关系了。可怜的祸根一声惨鸣就向后面追着的罗斌飞了过去。
伤心箭等了都快一分钟了,对方却没有一点儿消息,在寂静的夜里,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呢喃的声音,感知很低的他却听不是很真切,似乎像是幻觉。在安静的地方呆久了,难免会出现幻觉的声音。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四周的植物突然开始生长,并疯狂地互相缠绕起来,把地面编织成了一张大网,缩在坑洞里的伤心箭根本无法做出挣脱的动作,只有看着这些植物把脑袋以下的身体缠在这个狭小的坑洞里。
几秒钟后,一名穿着新手皮甲的人影走了过来,正在他当初偷袭的那个目标。宽沿绿林帽遮住了本来就很清冷的微弱光线,帽子下面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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