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血斗后的午夜,莱茵哈特一行叁人到水琉璃茶屋泡茶聊天。
「如何,今晚的表演秀还满意吗?」村正就像没事的人似的,与先前斩杀邪说时的凶煞模样,简直是判若天地之别,还会不时地跟莱茵哈特聊天谈笑,一点也看不出来刚与人决斗过。
「差点让你吓出病来,还满意个什么鬼!」莱茵哈特翻了翻白眼说道:「哪有人出手这么快,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就只有看到刀光一闪,那可怜的家伙连嚎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成了天上的星星了。」
「高手决斗胜负本就只有一招之隔,不过邪说那家伙还称不上是高手,我只是懒得跟他好下去,才会这么快下杀手的。」村正拍拍莱茵哈特的肩膀道:「如果能抓捕捉到对方出招时空,想要一招毙敌也绝对不是难事,不过你还有的学呢。」
莱茵哈特笑嘻嘻地说道:「虽然他手上那把武器真的很恐怖,不过也难逃你的魔爪,谁叫他惹上了不该惹的恶魔。」
村正冷笑了数声才又说道:「纵使邪说拥有『北落师门』,不过却没有足够的能力使用,就算是神器在手也只是枉然。」
「害我也来不及出手毙掉异端,就被你抢先一步杀人了,只是差个几秒钟而已,要不然异端这厮绝对会死在我手上的,真是太可惜了……」亚雷斯嘴上叼着一片「麒麟草」(注一),慵懒地倚靠着窗栏任由晚风吹拂。
「你们两个杀上瘾啦,小心对方的报复手段喔。」莱茵哈特有些担心地说道:「我现在开始担心往后是否会遇到更多不必要的冲突了,更担心这两个家伙会用什么手段报复我们。」
然而亚雷斯却一点也不担心,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虽然游戏世界内的一切身体反应以及战斗技巧都依靠数据模拟所产生,不过这些数据的变化可都会刺激脑域发展的。要知道,『天下』的进行模式本就是藉由脑波与电波光能等等繁琐复杂的作用所产生,换句话说,脑域发展与游戏进行二者之间,必定有一定的关联性存在。」
「难怪老头子一天到晚都要我在离开『天下』后,还要独自冥想静心一番,看样子,这个游戏不单单只是个普通游戏,或许会影响到玩家脑域的发展……之前听说有不少世界级的科学家、心理学家、生命学家等等杂七杂八的专家们对『天下』做出评估研究,还出现了不少负面性的报导……算了!这是老头子该担心的事情,不需要我来替他烦恼。」莱茵哈特马上联想到一些关於各类专家对於「天下」的研究,据说有些专家们还特地参与游戏之进行。
这时村正却岔开了话题,问道:「小浩说你同我出去的那晚彻夜未归,你究竟跑哪里去了?」
「我……我……」说到这件事莱茵哈特就闷,要不是这两兄弟丢下自己开溜,那天自己也不用迷路了大半晚,也不会遇到那个红发怪人!
亚雷斯看到莱茵哈特露出诡异的表情,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莱茵哈特有点不晓得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不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先说好,我还没答应对方的要求,那天晚上我在某个酒吧内遇到了……」
莱茵哈特这才将与吉尔艾斯之间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听得亚雷斯跟村正两人是大眼瞪小眼,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一个单纯的迷路夜晚,莱茵哈特就会无端跟海盗头子搭上关系,而且还谈起了合作交易,真是太神奇了(虽然吉尔艾斯是因为海尔希斯与冲着亚雷斯跟村正这叁人的缘故,才会有兴趣跟莱茵哈特谈合作交易的)!
「你先搞清楚吉尔艾斯的身分,他可是个臭名远播的恶劣玩家,杀人抢劫无恶不做,跟他有任何瓜葛牵连,对你将来的发展大计,应该不会有任何好处才是。」听到莱茵哈特居然要跟这个恶名昭彰的海盗头子打交道时,亚雷斯显得有些反对跟厌恶。
莱茵哈特清楚吉尔艾斯的身分之后,却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他并不觉得吉尔艾斯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除了一些手段跟行事作风比较「前卫」以外,吉尔艾斯应该是可以谈合作的对象(更何况,至少他还很亲切地指点自己回家的路,免除了自己继续迷路下去的窘境)。
「或许是个难得的契机,想要在海上获得助力,除了海尔希斯有此能耐外,便数吉尔艾斯这个煞星有这个本事了。」村正的看法却与亚雷斯大不相同,皱着眉毛继续说道:「况且,与其将希望只寄托在难以说服的海尔希斯身上,倒不如暂时跟这位穷凶极恶海盗合作,说不定还能够获得意外的收获喔。」
亚雷斯当然清楚村正想说什么,与其将目标摆在一人身上,倒不如分散火力乱枪打鸟,多找到一个盟友就多一份力量。况且,若是同时获得海尔希斯与吉尔艾斯这两大势力的协助,对於将来的势力发展,绝对是好处多多。
莱茵哈特眼中闪过了智慧的光芒,嘴上也挂着自信的微笑说道:「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不能只依靠能见光的一面。有时候,不可见光的黑暗面才会是改变情势的最大助力。再者,与海尔希斯之间的交易尚有变数,如果能够藉由与吉尔艾斯达成利益交换,那么往后换取的代,价将会比与其中一方合作来的更可观。」
「这小子愈来愈聪明了,真不亏是莱巴顿的儿子,果然够贼……」亚雷斯脑中莫名地出现了这种想法,要是让莱茵哈特知道肯定会哭笑不得。
村正这时却突然冷着脸说道:「你想跟吉尔艾斯合作也行,但是在那之前,我想私底下跟他好好谈谈,你能帮我安排吗?」
莱茵哈特点头说答道:「后天他会派人在港边与我们接洽,到时候或许能够安排见面。」
亚雷斯不解地问道:「弟,你找吉尔艾斯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对他的『龙双飞』有点兴趣罢了。」村正脸上挂着妖异地笑容说道:「更何况,还有合作的细节得好好谈谈啊,否则该怎么合作呢?」
「慢着,难道你想要与他一战吗?」亚雷斯闻言脸色微变,老弟的好战毛病果然犯了。
任何老玩家们都知道,「龙双飞」乃是吉尔艾斯的成名武器,乃是一对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诡异兵器,属於「镗」类武器,相当少见。
「镗」这种兵器既能当刀剑使用,也能当暗器攻击,是可攻可守的难缠兵器。使用者不仅要在刀剑上有着一定的造诣,对於暗器、身法、轻功等也要有相当专精。
能使用镗的职业角色在游戏内只有暗杀者(或称为刺客)这种职业。刺客这项职业相当特殊,除了能使用拳刃、飞刀、短刃这类的武器以外,就以能使用「镗」为最强的一类(换句话说,能使用镗的刺客,能耐必在一班刺客的水准之上)。
莱茵哈特实在不了解村正口中的「龙双飞」究竟是什么,是能吃的食物吗还是什么样好玩新奇的玩具?不过从村正不怀好意的招牌笑容中,自己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正在蔓延扩张……
「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会儿了。」村正话一说完,便与亚雷斯双双离去,只留下满头问号跟困惑的莱茵哈特。
莱茵哈特又喝了几口茶饮,突然心血来潮地想起了几个特别的人物,喃喃自语说道:「白飞虎、段浪、海尔希斯、吉尔艾斯……甚至是死神会,究竟哪些会是我的助力哪些会是我的阻碍?」
「还是先回去填填肚子,再来好好想想吧。」虽然忙碌了一整天,不过莱茵哈特的脑袋瓜子却没有半点疲劳感觉,因为直觉告诉他,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加倍的刺激有趣……
次日,莱茵哈特居然睡到中午还迟迟未醒,眼看来不及参加早上举办的准冠军赛了,然而就算莱茵哈特不用参加也能顺利晋级,因为这场比赛的对手正是邪说,但是他老早已宣布弃赛了并且连夜离开了中途之岛。
邪说宣布弃权的事,早就在昨晚决战之后传的沸沸扬扬了(大会也在第一时间提早宣布莱茵哈特晋级),纵然关於决斗的传言还是有诸多不同的版本,不过却都离不开西城血战之约(虽然昨晚没有人亲眼看见双方决斗,但却有些人看见了异端与邪说随着一头长牙虎离去)。
想像力丰富的人还会自己编撰故事,就连亚雷斯与村正是如何如何击败异端与邪说的过程也一清二楚地被宣传,不仅被人杀死了,就连北落师门也落入亚雷斯手上。
姑且不论传言的真实性,昨晚一战,确实已经从枫叶城延烧到整个「天下」,而且大家也都知道是恶魔猎人一方惨败了。
今日一早,村正与亚雷斯还大大方方地到处溜达,一些眼尖的玩家马上就一眼认出两人的身分,还有一些好奇心旺盛的玩家大胆地当面求证传言的真实性,不过这些胆大包天的人在经过村正强而有力的「特殊解释」后,都后悔了自己是好奇宝宝,其他人也都乖乖地变成了路人甲乙丙丁,吭也不敢多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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