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靠睡的王浩缓缓的睁开眼,茅草屋内还是一片昏暗,不过王浩对面泥土墙顶端,洞开的小木窗,已经可以看到蒙蒙的亮光。
由于身体强大的掌控力,王浩并没有普通人睡醒后的头昏脑胀,口臭眼屎,以及面部皮肤上分泌的油脂死皮。
仔细看去,王浩的气质干净清爽,像是用全套的现代日化用品,进行过洗漱。
王浩站起身,打满补丁的麻布衣裤传来粗糙的触感,他慢慢的做起舒展身体,活跃气血的动作,气质肉眼可见的凌厉起来。
干瘦妇人和女童,则是躺在一旁的墙角,相拥而眠,睡得深沉。
而同样靠坐泥墙的苍老男子,在王浩起身做运动时,就已经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默默的看着王浩,显然他这一夜都没怎么入眠。
片刻后,王浩感觉到筋骨已经彻底活络开,紧了紧腰间别着的短柄小斧,朝着木门而去。
苍老男子见状,拿起昨晚就放在身下的长扁担,站起身跟在王浩身后。
王浩抽出插栓,推开木门,一马当先的走出茅草屋,在他身后的苍老男子,则是轻手轻脚的重新关好木门,才再度拿起扁担,跟上已经走出有段距离的王浩。
狭窄的乡间土路,道旁是枯黄稀疏的杂草,迎着越来越光亮的天际,王浩大步流星的朝着村子中间走去。
身后下定决心的苍老男子,单手紧握着扁担中段,同样默不作声的埋头赶路。
这样一对组合,乍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清晨的村子是最有活力的时候。
饿的受不了的村民,会趁着日头不晒,阳光不毒辣的时候,外出寻找一切能吃的东西。
昆虫草根,浮土粪便,还有饿死的尸体残骸,都是他们大打出手,激烈抢夺的重要物资。
王浩原身的家庭在这个不大不小,饱受灾害饥荒摧残的村子里,还有一点粮食保留当做希望。
这表明他身后的老父亲,已经是竭尽全力的在支撑这个自耕农家庭的延续,在灾害来临时,他做到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一切准备,可天灾加人祸,却让他的努力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其实在一个村庄中,真正意义上的自耕农,也只是占据庞大耕田者很小的一部分。
大部分种地做工的劳动者,都是租种大户土地的佃农,他们不仅租子比自耕农高出许多,并且该服的各种劳役也一样不少。
只要他们稍微让土地的主人不满意,随时都会被地主老财们收回租种的土地,赶出村庄成为流民。
所以这些佃农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产者,而他们也是王浩下一步计划的关键。
而原身的家庭,通过梳理少年的记忆,王浩可以负责任的讲,就算没有天灾。
在黄老爷的逼迫下,成为佃农,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田骨都被黄老爷巧取豪夺的弄到手,这明显是想将老王家的田地吞吃干净,彻底摧毁这个自耕农家庭。
话说回来,等到一个封建王朝开国之初创造出来的自耕农群体,彻底消失殆尽,那么这就是王朝大乱的开始。
因为这意味着邪恶贪婪的食利群体,再也找不到利益来源。
那么随后在食利群体人口不断增长的过程中,他们对底层人民的压迫将会越发深重。
而它们自身内部更是会争夺倾轧,这时候要么王朝对外扩张,要么王朝内部狼烟四起,再要么两者一同出现。
但不管何种选择,战争一旦到来,最终都会化作焚烧一切的烈焰,将食利群体和底层民众消灭大半,空出土地和资源。
而最后的幸存者们,则又会在旧王朝的废墟之上,建立起新的王朝,再次进行同样的轮回。
这就是王朝周期律,这就是大乱大治交替的历史宿命。
而想要跳出来也很简单,干掉所有食利群体,或者说变相意义上,让所有人都成为食利群体。
接着建立起能够稳固运行的社会主义体制,大力发展科学技术,所有人全都一起努力奋斗,不断产生新的利益蛋糕,或者说解放生产力,从而让扩张的脚步永不停歇,跳出不断轮回的怪圈。
因此在这个异世界,王浩也是想这么干,套用苏联和中国的经验,在这个似是而非的古代世界,直接一步到位的建立起一个社会主义国度。
然后这种制度扩散至整个生命星辰,让全部的智慧生灵,都纳入到新的体系之中。
接着在这改天换地般的巨变中,让王浩可以成功的引动生命星辰的星核,收割界域本源,成就一次完美的界域投送…个屁。
王浩哪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达到以上效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这么干,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而已。
所以王浩做事,自然是怎么爽快怎么来,有了外挂傍身,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之忧,那么走来就杀人造反,难道不是穿越古代的正常操作。
万恶的旧社会,管它什么皇朝盛世,王侯将相,穿越者没有能力也就罢了。
有了能力还不称早砸它个稀巴烂,难道等着和这些所谓的人上人们同流合污,一起做压迫剥削的蠹虫吗。
外国人穿越也就算了,要是长在红旗下的国人穿越到古代,还自发的维护起旧制度,坦然沉醉的享受起和现代相比,屁都不是的富贵风流,那多少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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