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收回看向三间青砖白瓦房的目光,看向跪在墙边的五名妇人,平静道。
“我是谁,你们应该都认识,黄老爷的三名管事尸体还在外面,你们如果不想和他们一样。
那么接下来,我所吩咐的事情,就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去完成,听清楚了吗”。
五名妇人猛地点头,其中年纪最小的妇人,虽然神色惊惶,但还是忍不住的抬眼偷偷打量,站在院门口的黑瘦持斧少年。
原因无它,刚刚的一切实在是太魔幻了,以往沉默寡言的老王家二儿子。
就拿着一把小斧头,便砍瓜切菜般的杀死了三个穷凶极恶的黄老爷管事,这一幕可是被扒墙头观战的她们,看的清清楚楚。
王浩冷漠残暴的形象,早已深深的烙印进她们的心中,这和以前那个被大姑娘小媳妇调笑几句,就会面红耳赤的王二郎,形成了鲜明且极其强烈的对比。
这种极端惊悚的转变,让五名妇人害怕的连胆子都被吓破,不然她们也不会就在墙角处跪着,连跑都敢不跑。
王浩见妇人们点头后,也不含糊,直接大声吩咐道。
“先烧水煮粥,熬两包粮食的粥水,用水缸盛放,移到院子中央,记得粥水里面,还要有清晰可见的肉沫子。
另外剩下的水缸,也给我移到院子中央去,隔十步距离,放在装粥水的水缸旁边,再给里面灌满井水,能做到吗”。
五名妇人认真听完王浩的话语后,立马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王浩接着大声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干活去”。
五名妇人闻言立刻起身,先是合力将两个半人高的箍条浑圆大缸,推滚到院子中央摆放好。
然后三个人去到青砖白瓦房中,搬粮食选肉干,另外两个则是提起木桶,去到院子右后方的井边打水,她们就这么在王浩的注视下,战战兢兢的干起活来。
看着分工明确,手脚麻利的在瓦房边露天大灶台和院子侧后方水井边,忙碌干活的五个妇人,王浩点点头,随即走出院门。
院子外面的缓坡下方,难民般的村人们正猬集成团,或站或坐的原地等待。
苍老男子则抱着扁担,盘坐在村人前方的地面上,死死的盯着村民,防止他们在饥饿下做出哄抢院子的举动。
王浩手握短柄小斧,速度不慢的从缓坡上走下来,来到这群人的面前。
苍老男子见自己的儿子走下缓坡,立马起身来到王浩旁边,小声询问道。
“儿啊,可有多少粮食”。
王浩回道。
“有,并且还不少,足够吃上一段时间了”。
苍老男子闻言皱纹舒展,脸上带着激动,这时节年月,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粮食才是一切。
王浩看着自从他到来,只能听得到呼吸声的人群,朝着身旁的老父亲,沉声道。
“爹,通知他们将没有来的村人,全部带过来,就说待会我要放粥给所有人喝”。
苍老男子兴奋的点点头,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转身去到人群中,找到那几个村人推出来的老人,吩咐交代起来。
不一会儿后,大半村人散去,苍老男子也过来和王浩耳语几句抒发情绪的话语后,也是一溜烟的跑去村西头,准备将王浩的母亲小妹一同带过来。
王浩听完苍老男子,莫名其妙中带着些激动的话语后,心中倒是有些讶异,本来他以为自己做出给全村人分粮食的举动,老父亲会有所不满。
即便就算不会阻止,起码也是得抱怨几句,可没成想老父亲比他还积极,像是王浩的做法,完全贴合了苍老男子的心意。
王浩想到这里,也是不禁有些莞尔,觉得自己这个老父亲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实则脑海里的想法倒是颇多。
接着王浩在剩下的村人里面,挑出几个人和他一起,找来三根长竹竿,用小斧头剁下死去管事的人头后,插在竹竿上高高举起,随后固定在院门和它两侧的低矮围墙上,用作震慑村民,
王浩十分清楚,没有看见吃食还好,真看见热气腾腾的肉粥,这帮都饿没了人形的村民,在群体效应下,难免会做出傻事。
而这个时候,用三颗高举的人头,来杀鸡儆猴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小手段。
因为对于没有接受过思想解放,“纯朴”的民众来说,直面死亡才是他们最为恐惧的事物,毕竟有文化的老爷们常说,夷狄黔首,畏威而不怀德。
不过随着三颗人头杆立起,最先被震慑的却还是在院子里干活的五个妇人。
从她们大喘粗气,汗流浃背也不歇息,仍旧卖力干活,就能看出杀人立威。
这项古老管理手段的蓬勃生命力,当然效果好的前提,是你杀的人还得有那么些份量。
等到将三具无头尸体扔到缓坡下的黄土沟中后,王浩便和几个村民重新回到人群聚集区。
王浩来到人群前方,将短柄小斧别在腰间,席地盘坐的出神思考,众村民见王浩如此,也是规规矩矩的坐地聚集。
就算交流也是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生怕自己的谈话声稍大些,会引来王浩的目光。
随着太阳渐渐爬高,聚集的村人越来越多,不少年幼的孩童开始三三两两的围着人群嬉戏打闹。
虽然长久的饥饿让他们身体虚弱不堪,每次简单的笑闹奔跑过后,都要躺在地上许久,才能慢慢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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