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嚣这些日子救济的穷人多了,可是还没救济过富人,再说了,富人也轮不到他来救济,这少年衣饰华贵,他来救济自己还差不多!不过张嚣可不傻,既然有大财主主动上门的给自己报恩,那不拉拉关系,岂不笨了!他装出一副能想起来,但是暂时还想不起来的样子,道:“啊,你不就是……就是那个……”
沈万山接道:“那日我去蒋忠家讨债,却反被他欺负,家中断粮多日,母亲又卧病在床,幸得朱站长送我一盒糕点,勉强维持了三天,第四天我父亲赶了回来,这才渡过危机!因为当时不知恩公姓氏,多方打听,昨天才知恩公就是大名鼎鼎的朱站长,所以今天一早便来拜见!”说完,双手捧上那个糕点盒子,意思是想请张嚣收下!
张嚣这才想起他,没想到自己竟救过巨富沈万山的性命,更难得的是沈万山知恩图报,这真叫运气了来城墙也挡不住!不过自己给了他一盒糕点,他就也还一盒,太小气了吧?至少也得还个糕点作坊才行!
他蹲在茅坑上,臭不可当,而沈万山就这么举着这盒糕点,一副是要他马上就吃的样子,似乎只有这样报恩才算彻底!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张嚣无法,只好擦干净屁股,提上裤子出来,心想:“商人无不圆滑,懂得变通,可这沈万山却这样执着,有股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脾气!”转念一想,也对,俗话说:倔儿不败家!能成大事的都是这种倔强之人!
接过沈万山手里的盒子,张嚣笑道:“就你一个人来的?”
“家父在前堂等您,命我来服侍站长!”沈万山恭恭敬敬地答道,跟着张嚣的后面向前堂走去。
沈小山见他出来,立即站起,抱拳道:“沈小山拜见朱恩公,恩公救我妻儿,我却直到今日才来拜见,实是有愧,还望恩公不要见怪!”
“有啥好见怪的!”张嚣打了个哈哈,心里却好笑,万山的爹竟叫小山,还蛮有一代比一代强的彩头!分宾主落座,蓝玉送上茶来,两人叙话。
原来,这沈小山长年出去经商,家中本来留了银子,足够他回来之前用,可现下元廷统治不稳,百姓不堪忍受暴政,各地起义不断,沈小山回来时遇上战乱,为保金钱不受损失,只好绕路,结果回来晚了,差点把老婆孩子饿死!
张嚣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有心想拉个赞助,拖沈小山入股自己的大明起点站,可又觉得这是市恩,有点卑鄙,便开始打算怎么吹嘘一下自己的书站,只有见利,这种大商人才会投资,他们这种人岂能投钱进没前途的生意当中!
家常聊了几句,他便开始主动谈起书站的情况,自然是吹得天花乱坠,可吹了半天,也没见沈小山出言投资,来个锦上添花什么的,倒是沈万山和蓝玉在里屋低声嘀咕,说得挺起劲儿,似乎谈得甚是投机!
说了半天对方全无反应,张嚣有些失望,兴趣索然,有些说不下去了!沈小山见张嚣脸色不对劲,初次见面也不好多说什么,一盏茶后便起身告辞,带着儿子走了!
关上门后,张嚣大骂奸商小气,又骂自己不懂公关,冤大头送上门来都没痛宰成!当然骂自己是心里骂的,不好意思让别人听到,以免降低自己的威信!
蓝玉见他发脾气,畏缩着不敢到跟前来!张嚣正有气没处散,见他这副模样,心头火起,怒道:“臭小子,你跟沈万山都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举手作势要打!
蓝玉急忙抱头,叫道:“只说了咱们的报纸卖不出去,没说别的!”
张嚣大怒,做生意都是买涨不买跌,你这么一说,他当然不肯投钱啦!抄起一张凳子就要揍他,还没等打到身上,蓝玉便哇哇大叫,逃到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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