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哪家闺秀?”吴氏凑过去一看,**道:“礼部员外郎李格非之女,年十六……”
“不行!倒不是嫌他礼部员外郎官小品低,老夫也不是那等市侩之徒。这李格非也素有才名,写得一手好文章。可他是苏轼的学生,人称苏门后四学士之一,乃是元佑党人。老夫现在已然与章淳闹得很不愉快,只是没最后撕破脸皮。和这李格非结亲,不是没事找事么?想我曾家原在朝堂之上就没什么同路人,这样一来更孤立了。你还是再挑一个罢。”曾布一口否决了。
本来曾纹还在犹豫之间,一听这话,腾地站起来了,又看了一眼满是鼓励之色的师师,毅然说道:“李格非是什么样的人,孩儿不了解。但是我却敬佩苏学士‘文如行云流水,嬉笑怒骂结成文章’的才气,屡遭小人所阻、却依然敖立独行得风骨。我想李格非是他的学生必不会太差,教育出来的女儿也会是个奇女子。而且早年孩儿就听说过她‘自少年便有诗名,才力华瞻,逼近前辈’。至于其他么,朝中诸臣十之**都是章、蔡一党。章、蔡皆是奸邪之徒,我又岂能与奸邪为伍?父亲,孩儿要么不娶,娶,女当是李清照!”
曾布气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曾缲一脸惊奇之色:“这李清照不知是怎样的一位佳人,竟让三弟拍案而起,如痴如醉,真想一睹芳容啊!”还未说完,张氏就在旁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你给我老实点,没你什么事!”
曾肇看了曾纹一眼,说道:“李格非我是知道的,一身傲骨,且自绍圣后,我看他已无意仕途,只专于词章。虽是元佑党人,但其实只因为是苏轼的弟子而已,其实政治观点还是很中立的,且看不惯章、蔡等人的行径,才遭排斥。他的女儿我想人品不会差。再说朝中大臣新旧党虽政见不和,但结为儿女亲家的却也不少。既然世昌态度这么坚决,我看也未为不可。”
曾缲说道:“是啊,别的我不相信,不过三弟的眼光一向很高,看看师师姑娘就知道了。他既然这么坚持,就成全了他吧。”
未几,曾布长叹了口气,总算答应了。
于是众人就忙着叫过媒人去李家提亲。
正在等待中,忽然有宫中内侍来府,传诏曾纹“皇上崇文殿召见应对”。
曾布不免一番叮嘱,千万不要再乱说话了。
到得宫中,哲宗笑着说道:“爱卿昨日之言,朕思考良久,觉得也确有些道理。”
一时间,曾纹不知道是哪几句话有道理,于是只是默默地,不敢出声。
“朕考虑了,这苏辙确是个人才,朕想让他就任径原路转运副使,卿以为如何?”
“皇上明鉴!苏辙大人曾出阁入相,担任此职定不负众望。而苏轼大学士也是干练之臣……”
还未等曾纹把话说完,即被哲宗打断:“苏轼此人,仗着有几分文彩,大放厥词,行为多放荡不羁,且还‘训斥先朝’,就让他在惠州终老罢!卿不必多言!”
未几,哲宗又说到:“昨日,朕言语有些不当。不过朕从来把你视同心腹,望爱卿不必介怀。此次进兵吐蕃,如西夏方面发兵援救,还需爱卿再接再厉,再添新功,以助王瞻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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