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边上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高声说道:“曾大人,此案因涉要人,开封府拒不受理,刑部更是乱棍打出,大理寺也百般推拖。大宋朗朗乾坤,却也无处申冤,故朱某才鼓励老人家趁曾大人回京,拦轿喊冤!”
话音刚落,侯应龙最先开口:“大胆狂徒!竟敢唆使闲杂人等拦轿挡官,该当何罪!来人,先把他拿下!”
那年轻人却一躬到底,说到:“无故拦轿挡官当犯大不敬之罪,更何况拦的是一品大员?朱某自知有罪。不过此案关系重大,如曾大人不过问,恐永无见天日之时。曾大人乃当今朝廷柱石,西北青天。断无见死不救之理。只要曾大人肯过问此案,朱某甘愿受责。”
曾纹冲侯应龙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应龙。”又转过头来,对那年轻人说到,“你认识我?看你像个读书人,却很有一番风骨,不知能够告知尊姓大名!”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说道:“学生洛阳朱敦儒拜见大人!”说完又施了一礼,方才说道:“希真(朱敦儒字希真)久仰大人盛名,只是苦于无缘得见。不过今举朝上下,如此年轻却身着一品官服的无第二人……”
“朱敦儒?”曾纹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人他知道的,历史上记载他早年以清高自许,隐居不仕。南渡后,曾出任兵部郎中、两浙东路提点刑狱。晚年受秦桧笼络,出任鸿胪少卿。不久秦桧死,他亦被罢官。自己刚到汴京时,还剽窃过他的一首《鹧鸪天》。想不到,竟是他?
此时,那老者又要跪倒,口里还说着:“曾大人,您是包龙图再世,请您为小老儿一家作主,报仇雪恨啊!”说着又是老泪纵横。
曾纹连忙搀住,说道:“万万使不得,老人家!您贵姓啊!”
老人家一边哭一边哽咽地说道:“大人,老儿姓张,名正卿,家住曹门边小柳胡同……”
曾纹高声叫道:“曾贵,曾贵!”
曾贵其实早就在一旁侯着了,只是不敢出声。此时赶忙作答:“大人,曾贵在此!”
曾纹恨恨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拒不受理?”
曾贵委屈地说道:“大人冤枉,属下不知。这老者我从未见过!”
曾纹又转身轻声对张正卿说道:“老人家,朝廷各衙门各司其职,问冤断案不在曾某指责之内。不过您放心,只要确有冤情,这位曾贵、曾大人定能让您老沉冤得雪。是吗,曾大人?!”
曾贵一头冷汗,连声作答:“是是,这个当然。下官受大人教育多年,决不敢玩私枉法。老人家您放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要案情属实,不管他是谁,同样难逃罪责!”
那老人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曾纹、曾贵,又看了看朱敦儒,得到后者肯定目光的鼓励后,方才又执意跪下来磕了个头千恩万谢两位曾大人。
曾纹说道:“来人啊,备一辆小轿,送老人家去开封府。老人家,您就放心和这位曾大人去吧!”
目送曾贵一行人走后,曾纹又对着朱敦儒说道:“久闻朱先生高才,今日事忙,不知先生明晚可否驾临敝舍,曾某愿一听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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