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纹听到这里,心中一惊,这决不是巧合,只能是走漏了消息!可是昨日房中参与商议的都是自己的一干心腹之人。想到这里,他不禁抬头望向那一干人等,却见苏辙、苏轼、侯蒙等也是一脸疑惑看着自己。只能先静观事态的发展。
正在此时,文官班列中走出一人,原来是台谏丰稷,高声奏道:“陛下、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先皇即位时,曾下诏让天下人言事,献言者踊跃,以千百计。及至章惇为相,命人摘取上书人的片言只语肆意发挥,诬之为谤,讪朝政、应诏言事之人大多获罪,以此来封堵天下人之口,掩自己滔天之罪。而今又犯如此大不敬之罪。此等奸邪,如不严惩,不足以平天下民愤
话音刚落,言官陈瓘又出列上奏:“陛下、两位娘娘,章惇为相六年余,纂取富贵,揣摩上意以固权位,接受贿赂,结交匪类,探听宫廷消息,以奇技淫巧引诱圣上之心。操持国柄,恩怨必报,掩遮圣聪,排斥正人,有议论政事者即诬以讽刺朝政,直言进谏者被说成指斥天子。今又犯重罪,臣奏请交议大理寺应并正典刑
“陛下、娘娘。切勿听信谗言。章大人刚正不阿、为官清廉,向为百官之表率!此次之事也是因为近日连降大雨,道路泥泞所致,此乃天灾,非人力所抗。章大人已竭尽全力,虽有过失,也请陛下、娘娘酌情从轻发落。丰稷、陈瓘二人均为元佑党徒。先帝在时,奋发图强,任用章大人为相,一力变法,就受到此二人多方阻扰,结果都遭到贬谪。二人怀恨在心,为一己私利,发泄私愤,构陷章大人,请陛下、娘娘明察!”一旁闪出的正是章惇的死党,丰稷、陈瓘二人的顶头上司,御史台中丞,邢恕。
“邢恕,你莫要以党争来混淆圣聪!”说话的正是权工部尚书范纯礼,“陛下、两位娘娘,章惇为达到封堵天下之口,掩盖自己滔天罪行,在绍圣年间设置元佑诉理局,凡元佑年间言语不顺者,施以打足、剥皮、斩颈、拔舌等酷刑,惨刻无比。且多次上奏妄图追废宣仁皇后(高太后),其心可诛,此等奸恶,若贷而不诛,则天下大义不明,**不立矣。”
话音刚落,邢部尚书安惇大声斥责道:“陛下、娘娘,范氏兄弟在元佑其间,被屡次贬谪,范尚书兄长范纯仁更是元佑党徒的首要人物。他们这是恶意挟私报复,以此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其心歹毒,断不可误信此人
一时间,殿堂之上开始了口水战。一边是以安惇、章楶、章惇、张商英、邢恕等人,一边是以韩忠彦为首的范纯礼、丰稷、邹浩、江公望等人,双方都是老对手了。一边是清一色的元丰党徒,另一边是清一色的元佑党人。无论是两个集团之间,还是个人之间,都是相互斗争了几十年。一时间群情激昂,拉开了架势,形成了群骂的混乱局面。
而此时,挑起事端的真正始作俑者曾纹等人却反而没有动静,静观其变。
曾纹心中不禁一阵苦笑,自己这一派中,严格的来说,两派都有。不过相对来说,多是派别中相对中庸之人。他叹了口气,心想:目前的局面虽说有些始料未及,措不及防,但有以向太后为总后台的元佑党人作急先锋,先干一仗,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反正当务之急是要扳倒章惇。
于是曾纹连使眼色,让众心腹做好准备,一旦抓住时机就出击。
“静一静!亏你们还一个个都是朝中重臣,妄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公然于殿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向太后终于看不下去了,发出了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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