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鹭要去外地出差几天,所以把本周末例行的家庭聚会提前了。现在任小侬也被当做他们家的一份子,她被陶子鹭带着一起来了。
这次再见到姨姥姥,感觉她比上一次还要来得精神。如果说世界上真有越活越年轻这么一回事,任小侬真的信了。
“姨姥姥,这是我姥姥让我带来给你的。”任小侬把那张照片给了姨姥姥。
姨姥姥如获至宝似的,双手颤抖地接住照片,激动地说:“怎么找到的?太好了。”
她的孩子们都凑过来看。
“妈妈真是个大美人。”大儿媳妇蒋怡会说话,姨姥姥听了羞涩地捂住半边脸,笑得合不拢嘴。
姨姥爷露出得意之色,“要不是我给你们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妈妈,你们各个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好看。”
几个儿女都哈哈大笑。
陶成成最晚到,他穿着宽松的休闲服,手插在口袋里,戴着耳麦在听歌,连走路都带着节奏感。
“马上要高考了,你还整天不着调。”大舅一脸不高兴地教训儿子。
陶成成漫不经心地摘下耳麦,叫了“爷爷,奶奶。”
姨姥姥和姨姥爷和颜悦色地应了孙子。
任小侬虽然不了解陶成成,不过几次下来,发现他虽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最起码是很有礼貌的。他除了叫了爷爷奶奶,也叫了姑姑、三叔,还叫了任小侬“姐”。
姨姥姥家请了保姆,这时保姆做完饭菜叫大家吃饭了。
大家都准备去吃饭,洗手的洗手,换衣服的换衣服。姨姥姥拉住任小侬,小声问她:“有没去找阿娟?”
任小侬不忍刺激姨姥姥,又不敢撒谎,她迟疑了。
“找着阿娟没?”姨姥姥又问了一遍。
“没找着。”任小侬鼓起勇气。
姨姥爷要扶姨姥姥去吃饭,但姨姥姥却突然顿住,因为她翻到老照片的背面,上面有几个模糊的字迹“我的女儿1959年”。
姨姥姥捧着照片垂泪。
大家不明所以,满脸关切。
“妈,怎么了?”陶子鹭担心地问。
姨姥爷也看到了照片背面的字,了然地轻轻拍了拍姨姥姥的背,安慰她说:“老伴,不要伤心。”
姨姥姥泪如泉涌,激动地告诉大家,“你们看,这后面的字是我妈妈写的,1959年我出嫁的那一天,妈妈给我编了最后一次发。”
任小侬不禁摩挲几下自己的那根麻花辫。
“我对不起妈妈,没有在她身边尽孝,我太自私了。”姨姥姥自责不已。
看着姨姥姥哭得如此伤心,任小侬难免不想起自己的父母,尤其是她的爸爸。她一度觉得自己也很自私,走得太任性。
也许是这份负罪感的原因,第二天任小侬答应去见谭星,准确的说是去赴约。陶子鹭安排的一场见面,在鼓浪屿岛上的一家咖啡屋。咖啡屋面朝大海,目光所及尽是沿岸的高楼大厦,还有那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三角梅。一簇簇那么鲜艳夺目,叫人难以忘怀。
此情此景,任小侬却要硬着头皮面对谭星。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谭星。今年27岁,小有所成,在北京有一套三居室。如果结婚的话,应该够住。”谭星看起来心情很好。
他穿衣有品味,墨镜架在头顶上更增添几分酷劲。
任小侬在他面前总觉得不自在,连要说什么话都没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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