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元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大王过奖了!”
西幽王说“观道长仙风道骨,必然功夫不凡。寡人有一事与道长商议,一可以助道长向冥王求来醒忆酒,二来道长可助寡人一事,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贫道正为怎样得到醒忆酒发愁,大王既然能为贫道求来,贫道自是感激不尽,有用得着贫道之处,大王尽可明言。”清元面露笑意躬身说道。
西幽王沉吟一下说道:“几日来,寡人与众大臣商议,决定与冥王罢战议和。特派大王子出使冥王都,代表寡人面见冥王。此事如果顺利达成协议,以寡人名义,向冥王求得一杯醒忆酒想来不是难事。道长可扮作使团官员同行,路上请道长照应大王子的安全,以防不测,请问道长愿否?”
清元心知,冥王掌管天下人轮回转世,如今向冥王求取醒忆酒,冥王岂会无缘无故破例,定然要问明来历,验查身份,追问缘由。自己杀了阴阳殿的知风大师闯入冥界之事,必然昭然若揭,势必大动干戈,求取醒忆酒只怕是千难万难。如今有西幽王出面,此事便有了较大的回旋余地。
他想到这里,便说道:“多谢大王成全,贫道如若自行向冥王要醒忆酒,其间不知要费多少口舌,惹出多少麻烦。如此最好,贫道感激不尽!”
西幽王捋着黄须,言道:“道长为寡人献策,为西幽国立了天大功劳,寡人岂能坐视道长之事不理。道长可将工场一事向韩总管交代后,明日一早随大王子起程。”
“如此甚好。不过这样一来,必费许多时日,只怕鲤儿的尸首不保,还阳时无处存身。”
“这事道长可放心,派两个夜叉前去施术,令尸首得以保存。然后让他们在奈何桥处相候,送封鲤儿魂魄回体还阳。”
次日,清元和四大弟子扮作护卫随使团前往冥都。一路下来,倒也平安无事。这一日,到了离冥都三十里的小镇,遥望冥都已然在目,但天色已晚,他们决定在此镇歇息一晚,明日进冥都朝见冥王。西幽王早已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冥都,向冥王传书大王子出使一事。冥王派出礼部侍郎文大人在此小镇驿站迎候。
一行人被文大人安排在驿站里歇息。清元每夜里指派四弟子轮流执勤守护封鲤儿,自己则夜夜保护大王子,不敢有丝毫懈怠。万一大王子有意外,向冥王求取醒忆酒之事便成了泡影。
清元等五人与封鲤儿单独住一个小四合院,大弟子明吉和四弟子明意住在一个客房,明意后半夜要替换明祥,稍加洗漱早早地入寝睡了,明吉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后半夜,明意起床见明吉蒙头大睡,没有惊动他,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来到了院内。半圆的月儿高挂在天上,撒下一片银光。封鲤儿所住的正房,门前有一棵大槐树,槐树下有一石凳,明祥正持剑坐在石凳上。
“二师兄,我来了,你回去睡觉吧。”
“四师弟,今晚是进冥都的最后一夜,你要小心了,师父把师母托付给我们师兄弟,千万不可马虎大意!”
明祥比明意要大七岁,明意入门虽早,但年龄却刚满十九岁,功力不强,法力却高。他性格懦弱,缺少主见,平时爱耍个小聪明。明祥经常关照他,四弟子中,两人关系最好。明祥叮嘱完回房歇息去了。
明意刚睡起来,身上还带睡意,脑袋里蒙蒙的。他坐在石凳上,感到头发沉,便在石凳上躺了下去,可是头一挨到有露水的冰冷石凳上,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想到二师兄刚才的叮咛,不敢在躺下,便站了起来,在门前来回走动,顺便活动一下手脚。
月儿向西南方向偏斜过去,大槐树的影子将正房的门罩在了里面。明意感到头脑清醒了许多,转来转去觉得很是无聊,找了个小石头放在门上面与门框的缝里,只要门稍有松动,石头就会掉下来。他得意地笑了笑,放心地躺在石凳上,仰望明净的夜空,数着星星。
他正数得稀里糊涂,一颗闪亮的流星滑过天际而逝。他自语道:“天上星,人间命,不知道今夜哪个大人物死了。这么多星星,哪颗是会是我的命星呢?”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得石子落地的声音,心中一惊,一骨碌跳起来,只见门轻开,一个黑影闪身而进。
他心说:“不好,有刺客!”
他急向门里冲去,只见黑暗中微弱的亮光一闪,剑已刺入他的左肩胛,明意手脚敏捷,受伤之余,剑挑刺客咽喉,那刺客收剑之时,头向后一仰,躲过这必杀一剑,却被剑挑去了蒙面巾。对方急速地连挥几剑,迫开挡在门口的明意,窜了出去,跳上了房。
明意随后追了出去。清元的四个弟子中明意轻功最好。他虽后出门,却在屋脊上拦住了刺客,借助月光,刺客的脸清晰地落入他的眼中。他惊疑地垂下剑尖。
“怎么是你?大……”
他的话还没说完,刺客突然挺剑刺入他的胸膛。他惨叫一声滚下了房顶。这声惨叫惊醒其它人,明祥和明如同时抢出了房门。
明祥抱住明意,对明如喝道:“快去看看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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